那巨鳝吞了气瓶,庞大的身躯立即转向,继续贴着泥面朝我们追来。
接下来灵不灵,就看老天爷站哪边了。
老天爷当然是站我这边,不然你们现在怎么能听到这个故事。
那巨鳝窜出十来米,突然停顿,嘴巴长得比身子还大,发出震天的啸叫,因为距离已经很近,张三丰的胡子都抖了起来。
然后它就一头扎进泥里,火车一样庞大的身躯排开淤泥,拱得隆隆作响,周围的淤泥海浪一样涌动,片刻之间,已经整个身子钻进了泥下,只留下泥面上一个天坑样的大窟窿,朝外冒着寒气。泥水很快又从四周往洞里回流,在沼泽里形成一个松软致命的泥水潭。
那个泥水潭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望月巨鳝就这么钻进泥下,失了踪影,周围又变得宁静,却有种莫可名状的诡异,我们仿佛做了一场梦,面面相觑。
张三丰手上没停,用极快的语速说:“快,趁它胃胀气,我们逃出去!”
胃胀气这个词用得精准。胃胀气了当然就不想吃东西了,还应该很难受,得消食顺气。
然而让它胃胀的仅仅是气体而已,往上走就是几个嗝,往下走就是几个屁。也不知道鳝鱼有没有屁眼,会不会放屁,反正我们得抓紧这几个屁的时间,离开这片沼泽。
我也从救生筏旁边的泥里摸出根烂木头,也顾不得脏臭,跟贞慧和张三丰一起用力撑筏。
我们手里的破木棍子时不时会撑到烂泥里的裸尸,在获得稍大点动能的同时,也戳破了这些支离破碎的尸骨,空气中开始弥散腐烂的气味。
我们终于有惊无险地登上了坚实的土地。
前脚踏上地面,后脚离开救生筏,张三丰就把已经臭不可闻的木棒子扔出去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贞慧也累得香汗淋漓,头发一缕一缕地耷在汗湿的额头上,她仍然倔强地站着,眼睛警惕地望着沼泽。
我有点担心她身体,毕竟她刚刚才被我们救过来,但懂医术的是张三丰,他没有表示异议,应该就没事。
尽管我们不知道那条吃人巨鳝会不会离开淤泥区域,登陆坚实土地来继续追赶它的宵夜,但是脚下和身后都是坚硬的岩石,它至少不能迅速打洞,神出鬼没地冒出来了。
张三丰歇够了气,朝着沼泽狠狠地骂:“老子活了九百年,从来没想过会被条鳝鱼追得这么狼狈……这他吗什么世道,吃泥巴的狗东西都要飞天?“
不知道是哪个生物学家有过一个论文,关于万物体型的,说生物体型大小由基因构造,小到细菌,大到蓝鲸,各有各的奥妙,根据环境不同,能最大限度保证种群延续。如果打破这个体型范围,这种生物就无法生存。
可我看这巨鳝,活得挺滋润呢,难道那些跟着泥石流一起冲下来的累累尸骨,就是它的食物?它是怎么长这么大的,靠吃人?人要是成了肉,和猪肉牛肉没啥区别,也不过是一堆蛋白质、脂肪和碳水化合物,怎么可能产生这种变异效果?
那些尸骨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怎么会被泥石流冲出来那么多尸骨……
张三丰说:“不用想了,这些人,从死亡的时间看,应该属于两个批次,这里至少有两次大规模来过人,一次是建造山中要塞,一次是建
第六十章 血汗人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