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登平打红了眼,子弹突突突地朝尸群最密集的地方射,完全没有注意到跳板上的情况。
脊柱和肠子都露在外面也丝毫没有减弱跑尸的速度,我发现弹夹空了愣神那一瞬间,它已经冲上了跳板。
绝对不能让它上船,我一咬牙,倒转枪口,准备迎上去用枪托砸。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枪上刺刀,活尸冲锋太猛了,根本不会给你换弹夹的时间。
眼看着就要演变成我们最拉胯的肉搏战,我也肾上腺素飙升,瞬间上了头,眼睛里只有那只跑尸,单挑就单挑!
突然那跑尸飞了起来,从我的鼻子跟前平平地掠过,有那么一瞬间,我俩甚至还对视了一眼,仿佛在它忧郁的眼神里看到一种时空交错的恍惚。
这鬼东西还会轻功?当然不是,是叉车终于赶在尸群合围之前通过了码头,两辆叉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地开上了跳板,前面那一辆是李雪在驾驶,结结实实地把跳板上的跑尸撞得平飞出去,扑通一声掉进江水里,再无踪迹。
看来,单挑是没有前途的,马力大的说话。
两个妹子车在甲板上还没停稳,人还在车上,手就在朝码头上狂甩,一边厉声大叫:“趴下!”
显然她们不是喊活尸趴下,活尸要是听得懂人话,它就不是活尸了,那么这个时候不是活尸的除了俩妹子,就是我和张登平。
我跟张登平扑通一声趴在甲板上,整齐划一,对于这个动作我们一向反应异常敏捷,我真担心要是跟人类作战,敌人喊声趴下,我们就会条件反射趴得比他们还快。
码头上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四起,气浪把尸群冲得人仰马翻,我听到弹片呲呲地划破空气。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识到破片手雷天女散花般的连环投掷,那声浪,那火光,那气场,那阵势,不是过年胜似过年。
陈了了和李雪在自己身上挂满了破片手雷,它们有两个用途,一是冲上之后炸尸群争取时间,二是万一没冲上来,就拉响手雷炸自己。
这两个女人是真敢干,反正无论如何不变活尸,更不要被活尸啃,大不了老子把自己炸成渣渣。
我趴在甲板上也感觉到剧烈的震荡,震得我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陈了了和李雪投完一波手雷,反手从背上抽出两把雪亮的西瓜刀,二话不说,路从蓬莱东路砍到南天门。
对不起前面那段最后两句是我自己脑补的。现场的情况是,两人投完一波手雷,在手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一刻不停,各自反手从背上抽出尼泊尔军刀,两人飞快地分别奔到两条揽绳旁边站定,扎稳马步,双手紧握刀柄,高高举起,吐气开声,手起刀落,雪光一闪,咔嚓一声,缆绳应声而断。
这就是职业军人,哪怕是文职,哪怕是妹子,干起仗来也比我们这些社畜干净利落得多。
这也是我们约定好的,我坚持要她们两个上船来自己砍缆绳,如果她们上不来,那大家都别走了。
陈了了当时是反对的:“如果情况危急,不要等我们,别忘了船上还有孩子!”
 
第149章 圆月弯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