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什么意思?”
我和方美贵离店回到餐厅,我才把憋了许久的问题说出口。
与那次我上袁樱的车,她的反应相差也太大。是她已经开始真的不在乎我了?
“觉得你成长了。”
方美贵与崔洁好像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或许她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崔洁的想法我看不透猜不透,方美贵就很容易理解。
“以前的你,温和善良,懵懵懂懂,不会放下一些东西去追求世俗的成功。这在你看来或者许多人看来是精神高尚,但在崔洁看来,就是不成熟。”
“我不明白。”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的女儿要上好的私立幼儿园,但是摇号没摇上,现在有人帮你找了个关系,只要你给校长送礼,就能把你女儿给安插进去,你会不会送?”
方美贵像是把握人心的巫婆,一下子就问了个扎心的问题。
我愣了一会儿才回答:“这种事,一般是崔洁去……”
虽然方美贵是随便举例子,但其实女儿入学的时候,真遇上了类似的情况。我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一应事宜,都是崔洁去打点的。
后来女儿顺利上了幼儿园,我很开心,而且同样保留了自己的精神洁癖。
但我忘记了,送礼的人是崔洁。
她承担了我不愿承担的事。
如果这种事不可避免,那作为一个父亲,一个成年人,是不是不应该自己来面对?
我稍微有点明白崔洁的意思。
虽然还是有点一知半解。
成年人不像年轻人,可以躲在象牙塔和温室里,以自己的道德标准来衡量一切。有些事在道德的边缘,确实不该做,但若是为了自己的家庭,你该如何选择?
谁都不喜欢阿谀拍马,更不喜欢求人送礼。
但如果事到临头,你做还是不做?
我看到许多酒局中的中年人,四处敬酒,强装笑容灌着白酒,哪怕回去要吃药挂水,场面上也得撑住。以前我不太理解,你不想大不了不做就是,何必这么卑微?
可如果不做,就无法维持生活,那该怎么办?
成年人不得不做许多自己违心的事,这是悲哀,却也是无奈。
“不过你这其实也不过就是半只脚跨进门槛而已。”
方美贵笑了笑:“我可是主动要送你衣服,也没对你有什么企图。说得你好像要被女上司潜规则了一样。”
是的,她的坦然态度消解了这其中的道德意味。
我其实仍然未曾面临两难的选择,也没有放下自己的尊严。
“其实更简单的问题就是,站着饿死与跪着赚钱,你选哪一个?”
这种时候,才是一个人遇到的灵魂拷问。
我想了很久才问方美贵:“如果我想站着把钱挣了,该怎么办?”
方美贵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那你就得像袁樱一样。”
袁樱的道德是完美的。
她永远不用做这种选择题,除非她爸破产。
但食物恋集团这个规模,袁文博的扩张和推进还这么保守稳健,几乎不融资不负债,全靠现金流滚动——这种情况下,哪怕
第一百一十二节 如何选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