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博走得很安详。
在袁樱与萧森强回去之后,他还微笑着见了他们最后一面,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就在病床上平静地离去了,医生做了一段时间的抢救,但最终并无什么效果,也就遵照袁文博本人的意愿,没有一直坚持下去。
用他们的话来说,袁老先生什么都安排好了,心愿已了。
据说最痛苦的人是萧森强,他发疯一样砸毁了病房里的仪器,却什么都没说,一个人回到房间,紧锁房门。要不是因为许多事务都需要他来处理不胜其烦,他都不愿意从房间里出来。
袁樱更多的是茫然。
她说那一刹那,她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就像整个世界轰然坍塌,一种巨大的孤独感袭来。
“我才发现,我什么都没有。”
至少坐拥百亿的财富,她居然说她什么都没有。
我也只能苦笑。
想着刚才崔洁对她的嫉妒,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袁樱除了父亲确实未曾有别的亲人,她母亲早逝,婚姻纯粹只是一种形式,没有孩子,也没有爱人。
以前有人调侃“穷的只剩下钱”,倒是她最好的写照。
与之相反的,其实崔洁一直有完整的家庭,有奇葩但又真实的父母,有一个淘气但还算靠谱的妹妹,有我这个没用却还算老实的老公,还有一个小天使一样的女儿。
我也能理解,袁樱为什么同样对崔洁有嫉妒的情绪。
两个人,都拥有对方渴望的东西。
我安慰了袁樱几句,但也只能是泛泛,我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好在袁文博去世是件大事,袁樱有一大堆事务必须去处理,与萧森强一样,没有留给她被悲伤击垮的时间。
我和崔洁还没来得及去民政局离婚,先去参加了袁文博的葬礼。
当然,我们是分开去的。
与我同行的是方美贵。
——袁文博去世的第二天,我就向公司递交了辞呈,方美贵也没犹豫。本来我们俩同时辞职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不知道会有什么捕风捉影的传闻。
但是董事长去世的消息压倒了一切。
“我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快死。”
方美贵站在葬礼会场门外,看着连片的花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神情:“我总以为,他还可以活很多年,要老朽到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我扶摇直上。”
“我可以把钱撒在他身上,对他说一句,没想到今天吧,老头!”
她对袁文博是有心结的。
这个男人,用钱买了她。
对她这么骄傲的人而言,实际上是藏在心底最深的耻辱。
但她又感激袁文博。
因为确实是这个男人给了她机会,让她可以跻身于此。
“就算他真的活那么久,也一样会很有钱,估计你很难有这种机会。”
我故意打岔。
方美贵噗嗤笑了,眼里还带着泪花。
“只是想想罢了。”
她带
第一百九十五节 袁文博的葬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