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办，你还是要看我的眼色！哈哈哈，慕正曦，我们盛京相会时，你可要稳住啊。”她高举琵琶，越笑，声音越狂妄。
外面有机关鹦鹉飞了两圈，冲进风雨里。
有侍婢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没敢进来。
偌大的宫殿，她抱着琵琶，东摇西晃，一曲唱罢，再唱一曲。烛影摇摇，蜡泪落不尽，她的歌也唱不歇。
突然她停了下来，双眼直直地看着铜镜，镜中的脸狰狞如恶鬼，可怕至极！
“滚……你滚开！”她发出一声尖叫，举着琵琶狠狠地砸向了铜镜。
咣……
锐响声中，钗环首饰落了一地。
——
云长安端坐一边，看着慕长情和城主寻洋商议应对事宜。此时机关鹦鹉落到窗口，嘴张开，吐出一枚圆圆的珠子。
“那是何物？”寻洋眼睛看直了。
“解毒之法。逝去者，不可救，速速埋葬。打开城门，放百姓出去。”云长安打开珠子，拿出里面的密信看完，镇定地说道。
“现在打开城门，只怕会让城中百姓更加恐慌，到时候局面不可收拾。”寻洋连连摆手。
“你是怕人跑了，你只能当一个空城城主吧？”云长安定睛看他，冷冷地说道。
寻洋尴尬地摇头，“当然不是，王妃请听我说。”
“长情哥哥，我们去街头救治百姓。”云长安把机关鹦鹉丢出去，放出轮椅翅膀，跟上了鹦鹉。
“水源已经放入了毒汁，还能有救？”寻洋跟着慕长情，紧张得满头大汗。
“有长安在，就有救。”慕长情坚信云长安能办到，毒这个字，只怕大国师门下之人已经做到了极致。云长安跟随大国师修习两年，用毒的招数已非往日小打小闹，她既然说无事，那就一定无事。
街上已经没有健康的人在逗留了，众人都躲回了家里，倒在街上的大都是已经中毒的人，看到他们前来，撑着最后一口气骂云长安。
“恶妇，毒妇……”
云长安用白布蒙住嘴巴，大声说道：“现在能爬得动的，都爬到路的东侧。爬不动，但不想死的都给我住嘴，留着最后一口气活下来。”
机关鹦鹉从四面飞来，大声重复云长安的话。
“这些东西是假鸟，怎么会说话？”寻洋大为不解，伸手想去触摸机关鹦鹉。
“就像大山回音，这些假鸟喉中装了能回音的装置，声响进了它们的喉中，就会有回响。只是不如说话的人那般清晰。”
“那为何不收我的声音？”寻洋又问。
“可能因为你与这些机关鹦鹉一样，都是男的。”云长安看了他一眼，笃定地说道：“城主请蒙上口鼻，我要给这些人解毒了。”
“哦，好好。”寻洋赶紧掏出帕子，把口鼻捂了个严实。
“是非曲折，他日会有定论。现在我给你们解毒，然后你们只管出城去。保田和阡安的水都不能喝，去怡清城和另外的城池吧。等这里的水源彻底干净之后，你们再回来。”云长安向初心点点头，让他带着侍卫给中毒的人喂解药。
“这是何物，真能解毒？”闻到那臭味，寻洋把嘴捂得更紧了。
“能。”云长安平静地说道。
寻洋快吐了，但见慕长情和云长安一脸镇定，只好强忍着不适，步步跟在二人身后。
未中毒的百姓都站在远处看，不敢靠近。寻洋的人已经过去打开了城门，叮嘱想走的百姓往有干净水源的怡清郡和另外的十二座城去暂避。
大部分的百姓早就想跑了，两个时辰后，阡安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寻洋站在街中间，环顾四周，见往日繁华不在，忍不住长长叹息，摆着手说道：“挂闲王旗！闲王殿下，阡安城就献给闲王了，老夫老矣，无才无德，无力追随闲王。老夫，想回乡去了。”
“去吧。”慕长情缓缓点头。
“告退。”寻洋磕了头，垂着双臂慢慢地往城外走。
“激流勇退，好事。”云长安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道。
“可是，明明这毒解不了，这些人只是减轻了死前的痛苦而已！大师姐，那恶妇才该下地狱。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初心看着满地已经逝去的百姓，心里堵得慌。
云长安轻轻吸气，闭上了眼睛，“我如今真的明白了，爷爷和爹为何每次出征回来，都要吃素上香……为何不让哥哥们去打仗。百姓可怜，真可怜！我们做军师的人，得骗得了上头的人，也能哄得了百姓，还要忍着良心的自责……良心很疼，却又不得不骗。”
“走吧，还要做事。”慕长情推着她，快步往城外走。
第275章 只有更无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