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合衣小憩了片刻,窗外薄白的晨曦缓缓铺陈开。原本早早响起的扫地声早已沉寂,早课的钟声也未敲响。
云长安伸了个懒腰,推醒了慕长情。和尚和居士们喝了粥,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夫妻二人从湿滑的石板路上走过,进了后园。
以前繁盛的瑶台玉凤和紫龙卧雪早被天晋常见的兰花替代,一簇一簇碧油油地挤在一起。亭子上依然摆着一副棋局,未落半点尘埃。
负责花园打扫的小和尚长高了不少,怀抱着笤帚倒在台阶上大睡。
慕长情掀开小和尚背上的衣服看,在腰间有凤鸣的徽记。这又是一个放在寺里培养的小凤鸣。
一代又一代,凤鸣族的执念已经被他们刻进了骨子里。
“若是我,才不这样受罪呢。哪有酒肉我就往哪里去。这寺里也不知道还有几个这样的小和尚。”云长安转过身,仔细打量四周。
园子普普通通,也不见一个可以住人的屋子,更没机法机关,与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去上面看看。”慕长情在园中走了两圈,纵身跃上园中最高的菩提树上。
云长安朝他打了个手势,打开轮椅木翅,往山寺最高的大殿顶上飞去。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山寺的全貌。青山绿水环抱,山寺古朴幽静。多好的地方,却养出了方园这样与佛心背道而驰的人物。
“善恶之事,果然不是靠念经能改变的。所谓相有心生也是假的。孙尘将军满脸凶相,心地却很软,知大义识大局,用兵打仗时体恤将士疾苦,人称杀阎罗,却是菩萨心。这大和尚天天念经,却满心杀念,不分老幼。”她举着望远筒环顾四周,小声说道。
“看到什么了?”慕长情的脸突然凑到了望远筒的另一端,眼睛放大到占满了整个望远筒。
“吓死我了。”云长安放下望远筒,小声说道:“这大和尚惯会复制,他早年间以君莫凉为世间第一对手,所学所用皆是君莫凉擅长之事。君莫凉机关多变,不按常理出牌。这大和尚都学了过来。似是无阵,实则步步有险境。”
“罗嗦,怎么破?”慕长情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的望远筒,往四周看了一圈。
云长安翻了个白眼,揣着双手道:“你不罗嗦,你自己破。”
慕长情也不多话,取下背上长弓,对着花园的正前方嗖嗖地连放十箭。
二人眼前白花花的光芒闪动,嘎嘎的碎裂声后,在花园的另一端出现了另一个小园子,不过与这边的一切都是反着的。
“连镜阵都学过来了,我当初找到君莫凉带着你落脚的小村时,君莫凉就设了一个镜阵迷惑我。”慕长情
“还有云开阵。”云长安看着花团锦簇的小花园,眉头紧皱,“云开阵本意是困住敌军,可是这大和尚把每一个机关都设置成了必取人命的生死关。”
“我先进。”慕长情收起长弓,几个纵身,闯进了阵中。
云长安紧随其后。
这阵法困不住二人,很快他们就到了云开阵中心,打开隐于云开阵中的小镜阵,找到了方园真正的住处,一个清幽的小院子。两间房,院中有小井台。
满屋子随意堆放的书,杂乱到让人没有落脚之处。一只吊床悬于靠窗处,吊床里扔着僧袍和佛珠。窗子大开,风卷着花香乱入。
这间屋子与敞开让人看的那间僧房完全不一样,在这里才能看到真正的方园吧?永远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如仙下凡尘。
“这里的书更多。”云长安捡起手边的一册书,翻了两页,小声说:“这是你以前爱看的兵法,这本是誊录本。果然是我们看什么,他就看什么。知已知彼这四个字,大和尚做得还真不错。”
她丢开了书,往靠着右墙放的大木架上看去。上面满满当当地堆着东西。
“这里还有木鹦鹉、你做过的那些毒药,我的弓箭……这是什么,君莫凉的画像?”
慕长情走过来,取下挂在墙上的画像,看了半晌,眉头微微拧紧。画像很新,应当是这两个月内送来的。
“大和尚每天哪有功夫看这么多东西,管这么多闲事?呵,云家族谱?偷我家族谱可耻。”云长安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翻了几页,不悦地说道:“怎么把我小时候画得那么丑,我小时候也是很漂亮的呢。”
慕长情跨过满地乱丢的书,慢“四国皇族,以及各国郡王、重臣,每一个人都有详细的记录,消息送回的频率是每半月一次,最近的一次记录,就在……三天前。”
第448章 结局卷,抢先一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