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相似的东西太多了,人也好,物亦然,总是有很多的东西都有一种别样的相似,有的是局部,有的是整体,虽然不可能一模一样,却也足够勾起诸多记忆。
对于这哀酒的眼睛,青雉是有一定的记忆的,青雉的记忆不多,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能够记住的东西,便不可能会记错。
哀酒的这一双眼睛,像的不仅仅是轮廓,还有眼神。
那种一睁开眼睛,仿佛是什么可怕致命却又蛊惑人心的东西重现了一样的存在,让青雉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
太相似了,甚至在刚刚的一瞬间,青雉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和?灼,到底是什么人?
“你醒了”看到了哀酒醒来了之后,?灼最终也仅仅是说出口了这三个字,原因很简单,因为对于?灼来说,他就算是再多的话,这一刻也全部仅仅变成了一句如此不痛不痒的问候,毕竟现在哀酒才醒,很多事情不适合现在问,很多话,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但是哀酒不同。
她刚刚醒来,一瞬间脑袋空白了一瞬间,随即,哀酒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原本是在皇家猎场来着,和十二楼的人可以说是打了一个你死我活,最后临危之际,她晕了。
当时的哀酒真的是要扛不住了,她几乎可以说是在一瞬间,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酷刑,就在哀酒晕倒的一瞬间,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她感觉已经的五脏六腑仿佛在被油炸,自己的身体正在撕裂,所有的肌肉似乎是在按照自己的肌肉纹路再被一块一块的撕扯下来,并且有人似乎在将她的脚趾头一根一根的剪短,自己的脚腕正在被敲碎,小腿骨头在被蛇状生物吸食骨髓,骨盆似乎一瞬间四分五裂,自己的肋骨扎穿了自己的身体,两条手臂正在被千刀万剐,自己的脊背处似乎被人掀开了一层皮,往皮里面塞蛇虫鼠蚁,她的脖子似乎被什么滚烫的铁锁给紧紧的绞杀在一起,脑袋里仿佛就是被掀开了天灵盖然后在里面浇了一勺子滚烫的热油一般。
这是能够用需要比拟的痛感,实际上当时的哀酒,真的是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在一瞬间崩溃,理智,身体,进入到了一个死亡的境界。
然后,哀酒晕了。
实际上,哀酒是一个非常能够容忍疼痛的人,尤其是这反噬之痛,虽然是会让你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但是你却晕不过去,不是这疼痛的感觉没有达到极限,没有到达一个让你直接晕过去的临界点,而是这种疼痛,是身体自我的惩罚,它就是要让你去感知这种痛,自然不会让你晕过去。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的身体扛不住了。
并不是身体的承受能力扛不住,而是哀酒的生命,不能够承受了。
她已经几乎没有血液了,一个人的生长,身体的运行,都是通过血液的流动来变化的,而哀酒的身体里几乎没有了血液,她的身体机能也就完全不能够支持她存活下去,所以,疼痛自然不能够持续,因为,通俗点来说,当时的哀酒,已经死了。
她的身体是死了,但是哀酒的意识还在,并且因为哀酒的血液和常人不同,你说她是死了,她符合死亡的标准,体内血液几乎已经不能够运转,内脏停止活动,她不就是死了么?
可是她的脉搏却还在,她的体内,还有最后的一丝血液在吊着哀酒最后一口气,这些血液具体能够消耗多久,却也不好下定论。
直到来到了这里,在哀酒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实际上是鬼使神差的小黑小白找到了哀酒,小黑将自己的血魂喂给了哀酒之后,哀酒体内的血液才开始疯狂的细胞分裂,她原本虚无的四肢百骸,开始慢慢的填充,骨血仙草的精血在哀酒皮肤之外杯水车薪的补给,慢慢的,哀酒的身体,开始复活。
血液开始滋润了哀酒所有干枯的血管,脉搏开始跳动,内脏开始工作,身体里开始造血,大脑开始清醒,哀酒终于醒来。
她双眼直直的看着?灼,面无表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黑暗中,哀酒动弹不得,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被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刀子一点点的割下自己的肉片一般,那种磨砂的感觉,和肌肉撕裂的痛感混合在一起,哀酒想哭,却哭不出来。
恍若置身于地狱,还是最可怕的那一层。
这只是一种比喻而已,这种折磨的痛感,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她在黑暗里,一动都不能动的这样被折磨着,一直到刚刚醒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恍若置身于地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