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闪的火星蹦溅起,点燃火焰烧着烟头,烟丝刚刚烧起便被吸得像兹兹燃烧的导火索,似乎顷刻间便能一炬成灰,曾节又叼上了一支香烟,他狠狠地吸上了一大口然后吐出阵阵烟雾,但烟雾刹那便在钻入石屋的寒风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其它几个队员也像他这样抽着无可事事的闷烟,只可惜窝囊气却不能随着烟气一并从肺里泄出,于是,地上就扔满了一个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处圣地的烟头,邋遢满地。身陷囵圄,被扣押在废屋里的众队员当然窝着一团闷气,身为特战队员,虽未经受真正的战争考验,但出师不敢求捷却身已成囚徒的结果怎么也让他们无法接受,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胜于任何雄辩,他们只好怪自己学艺未精或者徒有余勇。
“你娘的!你省点行不行!都抽了我一整包了!抽这么快想着给自己上香啊!再抽你跟他们要去!”见曾节一根接着一根不停地狂抽,同样吸着闷烟的孙盛志侧头开骂,曾节先前已经把本人带来的几包红塔山抽了个精光,速度快得能比过自动模式下的95步枪,而现在所抽的几支已经是死皮赖脸地从孙盛志手上讨来的芙蓉王。
“我操!什么上香啊!你咒谁啊你!要不是老子碜得慌,谁稀罕你那几支破芙蓉!用得着这么吱吱歪歪的吗!”嘴里尚叼着别人的破芙蓉,并使劲抽个没停的曾节回骂道。
“嘿!你们两个!有点出息好不!为了几根破烟就窝里腾!也不怕人家笑话!”张泰明甩手扔下已经抽完的烟头插话斥道,随着烟灰溅出火星嚷闹也达至gao潮。
“娘的!抽完就抽外面的西北风呗!”曾节抬头吹出一筒烟柱再调侃式地高喊。
“你们几个闭嘴!信不信让你们滚出来抽风!”
在门外负责看守的一个士兵不客气地喝止,表面上是因为曾节等人的搅闹音量超过了允许的分贝,但实际上,由于要负责看守谢立的几个手下,被安排站在门外放哨享受着寒风与冰雪煎熬的这位士兵怎么也无法忍受这帮特殊嘉宾的“快活自在”,所以听到曾节的这句“喝西北风”自不而然地怒火丛生、厉喝当场,也借着发怒暖暖身子。
“老兄,辛苦!辛苦!要不要进来抽支烟。”陶洛笑容可掬地出声打圆场,他敲敲烟盒弹出一支中华,并准备站起递上。
“不许动!给我老实呆着!”这位守卫怒容满面,大声喝止道。
陶洛之举意在试探,见对方断然拒绝,摇头含笑立马席地而坐。
“唉~~张队,他们对我们还是不信任啊,不知立少他们怎么样了?”见这个守卫转身走开,陶洛低声问向坐在他旁边的张灵。
戴着夜视眼镜,顶着防寒帽子的张灵正望着窝在对面角落里的可怜虫,这条可怜虫正是那个被大刑逼供修整得满脸血污的俘虏,此刻惨兮兮的他正抱着双腿,时不时地望向陶洛等人。但他的视界肯定不会清楚,因为他的夜视镜已被收缴,所以,他只能借着黑暗中晃着的烟头亮光模模糊糊地观察张灵等人。或许,正是因为黑暗中尚有光,而且喧闹的交谈声不绝于耳,他才没露出过于惶恐的表情。另外,尽管鼻青脸肿,但能看得出他对能抽起烟并且怨声连连的陶洛等人还带着些许渴羡,他的心里或者还带着疑惑,那就是为何大家同是俘虏,怎么待遇就如此悬殊?看着别人吞云吐雾逍遥自在,他还不由口水微咽,看样子这条可怜虫也是一名烟瘾颇大的烟鬼。
对这位俘虏的来历陶洛是不好打听的,其它队员也没在这方面表现出好奇,因为谢立在事前已经向他们说过,此行可能会遇上敌人,但至于敌人是谁谢立却是含糊其词。事实上这并不是这几位保镖应该关心的问题,他们受雇说到底只是负责保护谢立的人身安全,更何况,从逻辑上讲,谢立也要装作不知道这些可能会出现的敌人究竟是什么身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帮临时保镖自然没兴趣在这种问题上寻根究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前来可可西里之前陶洛等人心里或多或少也带有种侥幸,他们觉得,在荒无人烟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更加上是幽林深谷,哪里会跑出对谢家大少不利的敌人,有的话,他们倒真的想瞧瞧,吃了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的这帮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以,他们认为,谢立所说的敌人也许是这个富家大少臆想出来的对象。至于目的,也没低趣味到吃饱撑着的程度,可能是这位少爷要为这趟貌似探险的可可西里之行增加一点危机情调而已。只是,很不幸运地,谢大少爷并不是在打诳语,他们果然遇到了预测中的敌人,而且,这些“敌人”所具备的能力实在远远超出了常规想象。这些仿如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特种军事组织,反倒让这帮保镖觉得自己更像是在臆想,而且,尤如在梦中闯进了另一个世界。总之,无论如何,它令这些保镖忽然有种叫天不应喊地不灵,爹妈又不理的无助陷落感。
“立少自会处理好,你们几个有话说话,别吵吵闹闹的。”张灵训话道,彻底不让队员开声交谈无疑会打击士气,所以他这道既不压止又带着训戒意味的命令下得恰如其分,于是,像要吵起架来的两名队员马上收停,继续抽起各自的闷烟。
同样接令的陶洛也没再发问,安安分分地坐下听着同伙之间的搅闹拌嘴。张灵是个不抽烟的男人,他靠在石墙上继续嚼着香口糖打发无聊的时间,然而,他虽是表现得气色沉定、漫不经心,一副从容的大将风范,但其实内心正焦急地期盼着先前的应急措施能够尽快生效,因为他开始有些担心,怕方立应付不了这样复杂的场面,尽管方立聪慧过人还未至于立即就乱了阵脚,但是,一直以来醉心于发明创造的这位小少爷终究少了点与人打交道的经验,难保不在这些走惯江湖,为事老辣的对手面前露出破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方立应对有失就有可能暴露身份。张灵知道,将方立置入险境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情况,所以为了扭转这种极端被动,收到回报后的方朗决定兵行险着,这记险招的内容暂且不提,然则这个安排完全是一步险旗,只是,万般无奈之下,张灵与方立也只能执行这个方案,因为,在另一方面,出于与“光明会”达成的协议以及自身正在进行的计划,方氏集团也不能对以卓玛为首的这帮待徒夺走“圣石”袖手旁观。
而此刻张灵真正担心的是,靠他本人与几个完全不知道内幕的保镖是否能够保护好方立,此外,对方朗设下的超级骗局,张灵内心仍保留着意见,他觉得要从胡洋身上摸清情况完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虽然这种行动费不了方氏集团力量的一分一毫,也不能用杀鸡焉用牛刀的谚语来形容,但也算得上是劳师动众,还不知最后能不能得出结果。
其实,张灵只是不明白底细,方朗如此处心积虑自然有他的考量,而事实也证实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胡成的研究成果断然不止胡洋从“遗物”搜出的那篇拓文与“圣石”那么简单,而在于胡成掌握了破译拓文的方法,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够找到散落在四处的“圣石”。以此再作推断,胡成收藏起来的物件又岂止一块圣石与一篇拓文?仅冲着这两个问题就有必要弄个水落石出。方朗猜测得很准确,胡成的成果不仅仅是胡洋找到的那几样物件,而胡洋之所以没有想到这点只是因为他还未猜透“秘语”包含的玄机,此外,正是因为胡洋的谨慎防备才有了现在这个微妙的局面,而借助这种情势,胡洋也将渐渐跳出方朗设下的骗局。
火既然燃起,再复杂的骗局也只不过是一张薄纸而已。
张灵在心里盘算将会发生的状况,他再看了看时间,如无意外援助力量将在随后的短时间内赶到,无可奈何的是,这次变招是要用远水扑救一场近火,近水并不是不存在,而是不能立即引来用之。
为了营造骗局,方立此行还安排了另一批调自大本营的人马,这批人马已经在预定地点潜伏待命,扮演的角色正是他预测中会遇到的敌人,但他万万没料到卓玛与另一队人马的半路杀出打乱了原先的安排,而他安设的人马在人数与装备上都不足以对付像卓玛这样人强马壮的武装力量,更何况紧急调动这支队伍在时间上也来不及,逻辑上更说不通,因为在收到情报部门的回报之后,佯装赶来支援胡洋与陶洛的方立,其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与卓玛一伙接触,只要大禹后人的身份不被揭破,方立混进去便能摸清情况,而援军假如及时赶到,就会让胡洋与受雇的一帮保镖生出疑问,方立既然为此行准备了一支后备力量,为何不依靠他们以策安全?再雇用他们几个不知情的人物作为保镖岂不多此一举?与此同时,这也会让胡洋觉得事有蹊跷,从而引起他的层层怀疑。
张灵再次望向风雪交加的室外,期待着朝此地飞疾赶来的援助,此时,远方的夜空中,几部飞梭式的飞行器正以超高音速划过南亚上空,大地上的点点亮光在其身后飞速流逝,光明被远远地抛离之后,它们跃升飞越刮着呼呼狂风的喜马拉雅山脉,再折下钻入漆黑的夜幕直奔目标。
浩瀚的太洋深处,澎湃巨浪的海面之下。
一间灰银色调的休息室里,五彩斑澜的热带鱼在超宽的玻璃窗幕后面游动,坐在乳白沙发上的方朗正看着平板屏幕上的资料,轻轻摇头的他口中念念有词,露出一脸得意且陶醉的微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位女子的相片,该名人
第一章水结晶第一节与你邂逅PART9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