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长叹一声道:“唉……你不是男子,不会懂嫁女儿的这种……”
他话未完,步蘅便一掌拍到他脸上,笑骂道:“越说越不像样!再胡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知秋眼里闪过狡黠的光点,捧住自己的脸说:“好!好!不说了!我其实找你,是来问你咱们几时回去。”
步蘅敛起那副嬉笑的态度,沉下声音道:“我已去信一封去问伯父,待伯父回信后,咱们再回去。”
知秋奇道:“为什么要问伯父?”
步蘅沉吟道:“这事,就是方才我不知该怎么说出口的话。”步蘅抬头四顾,左右无人,也还是拉了知秋的手往一旁走了几步,低声将那日参加宴会的事,以及宴会之后伯父的嘱托一一道来。
说完了,步蘅便又眺望着远处,松树的轮廓,如沉默的人形。
想到以往种种,她由衷地一声长叹道:“师傅的话,还有那个道士的话,我不是不信,而是又恨又怕。师傅他老人家从来不肯泄漏玄机,当日会有这样的嘱咐必有原由。直到那天,伯父嘱咐我,不让你回京,否则将危及我叶氏满门。我才有些明白,师傅当年的嘱托因何而起……”
“为什么?”知秋惊诧万分,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
他只想保护家人,反而要会成为危机叶氏满门的人?
步蘅细细地回忆着宴会上的事,推测着道:“伯父刚去宴会时,心情还是不错的,可就在他从观景台上回来之后,神色大变……”
“观景台上发生了什么事?”知秋立刻问。
步蘅道:“伯父和陛下还有灵虚道长在一起……大概说了些什么……”
知秋心头亮光一闪,道:“看来是灵虚道长说了些什么?”
“他又没有见你,怎会说出那些话?”
她这么一问,知秋便也有些茫然。想理清思路,那便将事情从头说起,于是问:“灵虚道长去生辰宴上干什么?”
“那天是永宁公主二十岁的生辰,应该是为公主相面的吧?”步蘅道,“人的容貌是会变的,命数也会随之改变,二十岁是个整生日,当然要再看一看。”
知秋声音一沉道:“在生辰宴上,灵虚道长不只能看到永宁公主,还能看到你……”
“我?”
“命格奇贵的你……”知秋想起了一些往事,压抑着内心的震惊,缓缓地道,“如果是男子的你……姐,你记得这句话吗?”
似是晴天里的一道霹雳,步蘅脑海一片雪亮,仿佛回到齐云山上。
她师傅天枢道长的逍遥殿里,总是门窗大敞,阳光铺满整个大殿,素净的摆设犹如雪洞一般。
师傅在外云游的师兄来到齐云山,想见一见令师弟破例收下的年幼的弟子,师傅只唤了她一个前去。
她走近殿内,未及行礼,就见师伯一脸惊诧,竟站了起来说:“师弟!你这弟子命格其贵,若为男子,必当……”
后面的话被她师傅阻止了。
当时年幼,好奇心比现在重得多。她很想知道,若自己为男子,必当如何?
她告诉了知秋。
其实这世上有一个身为男子的她,那便是她的龙凤胎兄弟——叶知秋。
想到这些,她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
步蘅想到那日她和李?在湖边,抬头看到观景台上灵虚道长与皇帝,他们在笑,宽容、欣喜并且温和。
一定是灵虚道长看了出来,她的命格,注定她会引来陛下的青眼。
可是她若为男子呢?看一看伯父那忧虑的态度,就能猜到此许!
皇上还令她为李?画扇,现在看来,也是有另一番深意吧……
想把一个命格奇贵的女子,配给他的皇子们,以稳固江山。
想到李?,她猛然间就记起了……檀彦之!
那个月夜,他曾捏着她的下巴细看她的容貌,后来又要去她的生辰八字,而且是特意让李?来……
她早该想到,这样明显的事!
所以,他从未拿真心待自己?只是因为看出了她的命格,有利于他家六爷?
意识到这点,步蘅只觉得一缕魂魄自脑后被抽走,周身一空,随之而来的是痛彻魂魄的一振。
她痴痴地望着客栈方向,找到他房间的窗口……
会是这样吗?
那么放在她双肩之上,那对紧张的双手呢?他在她额头留下的这个吻呢?她伸出手摸了摸他吻过的地方,想到他说“朋友间的礼节”,所以他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以诚相待。不是吗?
知秋见她神色有异,便关切地问“姐,你怎么了?”
步蘅道:“如果伯父担心的事和我们料想的是一样的,那我们明天就回去,不必等他同意!”
“为何?你不担心……”
“不会发生的!”步蘅坚定地道。
第二天清早,檀彦之果然离开了。中午时分,道善派来接他们人马便到了。
三名青壮家丁,两匹骏马,两辆马车。
看来他已确定过了,回去无碍!这样最好。
这
第五十七章 摇首叹红尘,双花泣相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