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便道:“并没有。家师初见弟子时,亦是惊诧无比,待得知弟子的生辰八字,便道了句‘好在生不逢时便无后话。”
“那你就没有再问?”
知秋一笑道:“年少好奇,哪有不追问的。然而家师只是道,没有关紧的事,何需泄漏‘天机。这‘天机泄漏太多,会招致灾祸!”说着,意味深长地望了灵虚子一眼。
人家师傅,能推知后世五百世的事,还不曾洋洋得意,他不过一百世,就敢喋喋不休!
灵虚子听到“泄漏天机”四字,心头免不了慌张,便问:“你方才说……你师傅,算出贫道有磨难?”
知秋点头道:“家师在登仙之前,告诉弟子,太清道德天尊曾于梦中训诫他与真人,说是两位泄漏天机,仙药难成……”
“仙药难成?”
“是。还说家师此生道已修完,而道行未成,他将被带回,再修一世。至于真人,数月内便有训斥降临,若真人还不能了悟,也要如此啦!”他说得玄虚无比,雨滟却只是不信。
她修道只是一个幌子,什么道德天尊,她根本不信!
无奈灵虚子听得认真,她要讨他喜欢,就不能说半个不字,因而在一旁闷声不语。
步蘅亦是一言不发。来之前,她已将这场戏跟知秋演练过,此时正好只当个看客。
灵虚子便问:“尊师有没有说,将要降临的是何训斥,可要如此化解?”
知秋道:“家师让弟子同真人说‘勿学嫦娥,需得紫气,仙药方成!”
灵虚子听了,细细品味一番,一挥拂尘道:“勿学嫦娥……这回的仙丹还不能成,急不得……紫气……紫气……东海!贫道明白了!”话没说完,便站了起来,快步离去。
雨滟给惊了一下,追着他走到门口,见他飘然远逝,又回首望着叶家姐弟。只见两人正抿嘴偷笑,便冷声道:“两位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公主何出此言?”说话的仍是知秋。
雨滟不答,只冷哼一声道:“翎儿,送客!”
翎儿便走来,向两人柔柔一福。
姐弟对望一眼,便起身拱手道:“告辞!”而后,便笑嘻嘻地走了。
待他们远去,雨滟怒得一挥手,也不见有什么东西出手,却听得“砰砰”两声细响,屏风被刺穿两个洞。
雨滟又一挥,屏风似是被无形的线牵着,轰然倒下。
屏风之后,李?三个人或坐或立,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雨滟心头更怒,眼风一扫,幽幽一笑道:“?儿,你的青芜姐姐真是好样的!这番话一说,皇伯父必然要去找什么紫气了,玄机剑我还没有拿到呢!我要在他离去之后拿到!”说着,也往外走。
李?追上几步道:“这关青芜姐姐什么事,她一句话也没说!”
雨滟回头瞧他一眼,恨得道:“你可真是傻气,那叶知秋一双大手,画得出那般逼真的伤疤?那般杰作,连我没看出来,不是你雅善丹青的青芜姐姐,还能是谁?”
这话不错,知秋眉间的伤疤确实是步蘅画出来的。
步蘅虽然自小就在齐云剑派生活,但对于剑术、道法都不大上心,满心想的就是回家,待在父亲身边。
她爹爹能够用乐律吸引蜂蝶,加以驯养,她就驯养鸟儿。他爹爹喜欢培植花木,她就把这些花草画下来……
别人都是冲着成为“天下第一”或“仙人”去的,唯有她,不过就是打发时光。她师傅对她也不像对流芳和知秋那样严格,一点也不勉强,她喜欢什么就教她什么。
好在她天资聪颖,无论什么,只要愿意学,都能学得不错。早年兴趣繁杂,倒学了不少相术、星象之类的杂学,只不过她打心眼儿里是不信这些的,从来不用。
不过拿来糊弄人倒没问题,因此知秋的这道伤疤被她画到一个极为恰当的地方,引得灵虚道长说出那一番话来。
一切按照他们计划进行。灵虚子多嘴多舌给她招来麻烦,她也让他不那么清净,开个玩笑,引他白跑一些路,无伤大雅吧!
一时出了道观,知秋便向步蘅笑道:“自来道士没有不练丹的,这位灵虚道长还真是不例外!姐,你说,他这回练的丹药会不会恰好有用,偏咱们玄虚无比地警告他,让他‘勿学嫦娥提早吞食了仙药?”
“有什么用?成仙还是长生不老?”步蘅心内清醒,颇为不屑地道,“两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说,灵虚道长会不会真的去找‘紫气,继续炼药?”
“管他呢!反而瞎编的三句话,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步蘅说到“瞎编”,不禁想到知秋在道观内的一篇“瞎编”。
道观前的道路狭窄而曲折,知秋缓缓行着,折扇轻摇,仪态潇洒。
步蘅便一伸手道:“扇子给我。”
“你热啊?”知秋道,“那我给扇吧!”于是将持扇的手绕到她背后,慢慢扇着。
步蘅摇摇头道:“你给我就是。”
见她坚持,知秋便将扇子并起,交到她手中。
步蘅一接过来,就往他身上打了两下说:“你叫叶葳吗?我叫兰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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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