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认为窥探到什么的模样,还真是恶心!
李?为冷冷一笑,却并不否认,而是道:“她天真烂漫,虽然曾被坏人利用,其实本性清澈如水。我又怎么忍心看她无辜惨死呢?”
李?见他态度坦荡,果然没有一点私情在内,只觉索然无味,便撇开这点不提,转而道:“你多疑了,我不过是想告诉父皇,我是个听话的孩子,不会擅作主张。你若不信,那也随你……我倒是想知道,父皇为什么会不计较你的疏忽?难不成你,你搬出了浑谷与大梁的局势?”
“不错。”李?展开扇子,轻挥两下。
李?不禁大笑,而后道:“好生牵强!不过,还真是光明正大,与你相比,我简直是个只会吃醋、耍心机的跳梁小丑!”
李?听他竟这样说自己,倒觉可贵,冷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李?叹道:“你有格局,有远见,父皇要愈发看重你了!”这一声叹,也似由衷而发。
李?心中得意,笑道:“装可怜、撒娇、耍脾气,固然能引来父皇的宠爱,可是那样的你,在他心中就只是一个孩子!你得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才能令他尊重。”
“尊重是给足以与自己比肩的人,对手而好,朋友也罢,旗鼓相当才配得尊重。”李?诚恳地道,“然而这样的人也是威胁。所以,我不敢成为那样的人,否则萧家的惨剧,早晚落到我头上!我只想当一个孝顺儿子!”
李?不免想到自己那些年过的日子。众皇子排挤他,他又不得皇上宠爱,这样的情形下,他高贵的血统便如悬在颈畔的剑,随时有可能被当作挡路石除掉。
所以,檀彦之建议他将自己闲置,无声无息地,当一颗蒙尘的明珠,待到合适的时机再一鸣惊人!
此时此刻,又听李?之言,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原来大家的日子,都是相似的!
李?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暗道,也罢……他若从时放手,再不生事,我日后就不必计较这些事了!
然而,李?眼底,忽然就飘来一片阴云,紧盯着李?问:“眼下这情形,太子是非立不可了。除了你我之外的皇子,都已被扳倒。我又不可能,所以……父皇一定会立你为太子!”
李?认可李?的分析,可是这一切,竟会来得容易吗?
李?不禁紧张起来,李?的神情,让他十分不安。
那过份苍白的脸,像是在黑暗中沤出来的,黑幽幽的眼睛里,柔柔的水光却蕴着无限杀机!
他像是匍匐在黑暗的草丛中,吐着信子,带着阴阴的冰冷,隐匿着全身的剧毒,准备随时一跃而起,释放毒液的蛇!
李?猜不透他,只好先对眼前的一切,拿出从容态度,道:“立或不立,都将是圣旨,我等身为父皇的儿臣,只有遵旨的份。”
“不错。”李?淡然一笑道,“不过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提皇伯父吗?”
李?听他废话不断,还句句有着阴森的深意,心头厌恶,便道:“君子不度小人之心!”
李?也不计较,缓缓道来:“那是因为今日一大早,我收到了皇伯父的信,其中有一封是需要我转交给父皇的。你猜写了什么?”
李?懒得跟他罗嗦,便道:“你有话就直说!”
李?年长于他,就算教训他两句,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李?连遭抢白,神情仍然平和,笑道:“信上说,他夜观天相,发现有紫微帝星黯淡,问父皇是否身体有恙,此其一;其二,又说天府星闪烁,恐也有异。问父皇是否有立太子之心,若有,需得暂缓,待星相平稳。”
手里的扇子乃是象牙骨的,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李?将手指扣在上面,一下又一下,发着凌乱的声响。他好笑而烦乱地道:“不过就是星星闪了几下,还值得万里传书?我看,天府星虽然只是闪了闪,你却想掀起大波浪了!你们对这种神神鬼鬼、命理异相的事,还真是心诚!”
“你说的这个‘你们,可是包含着父皇?”
“那又怎样?”
“哼!哼!”李?冷笑两声道,“紫微星乃是北斗星主,自然代表父皇。而天府星,是南斗星主,代表太子。那颗星星,从你出生那夜起,便格外明亮。皇伯父因此认为,这预示着未来,你将来成为皇太子。不过那时,父皇为免于兄弟相争,一心要立嫡子……然而,造化弄人,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你果然成了皇太子的最佳人选。这命理一说,还真由不得你信或不信。”
其实命理之言,李?自小便在听,从前虽然不信也会接受檀彦之的安排。他的那颗星星一直耀眼,为何到了关键时候,就生出异相了呢?
“你又有什么阴谋?”李?道,“我虽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周易》倒是看过的。所谓,君子当以厚德载物,没想到你这个伪君子,用一些阴谋诡计,倒也能谨记‘自强不息!”
李?不禁笑了出来,单手虚握成拳,碰一下鼻子道:“这话讽刺得真妙,可惜没有看客,否则都要为你拍手叫好了。”
“你知错能改便好!”李?冷冷地道。
李?的笑容,好似骄阳下的残雪,转瞬间便没了踪迹,只剩下他一片委屈,凄然道:“我只不过是想公平一点,你有了皇位,父皇就该把叶姐姐给我!”
第一百八十一章 难全倾国与倾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