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蘅有孕不足一月时便开始不适,不过她自己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时气不好。
还是听了李?的话,让大夫把了把脉。
她有孕未久,脉象并不明显,大夫又因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就敢直说她是有了身孕。因而,药也不敢让她吃,只是一味地要她避免寒凉。
步蘅粗通医术,只当自己是脾胃不和,而听大夫说的治法很是可疑,这才有所察觉。
害羞是肯定的,可是心底却很替自己和李?高兴。
后来症状愈发明显,别说她了,身旁伺候的人也都瞧出来了。当时虽然民风奔放,对男女之间的交往颇多宽容,但是女子未婚有孕,尤其还是步蘅这种名门贵女,还是不免要引人议论。
步蘅年轻脸皮薄,这又是平生第一遭,别人多瞧她一眼她都心头生疑,思虑重重。只盼着李?快些回来,父亲也快些回来,也好早一天将婚事办了,放下心来!
可是,偏偏是这么个多事之秋——皇储之位悬而未决,灵虚道长还是迟迟不肯上船,李?也就没那么快回来……
再加上身体每日难受,有孕之人极易生气,她才后悔起来,怪自己太由着李?的性子胡来,自己也太胡闹了,以致于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好在,没过几日,驿站那边又送来一封信,仍是道善从杭州寄来的。
父亲没有卷进这件事,其它事又有道济去办,知秋每日陪着她,她这才慢慢宽下心来,一心一意保养身体,等着李?还有父亲回来。
过了几日,事情终于有了进展:一直不肯上船的灵虚道长在听说皇上有疾后,居然答应乘船归来。
若按他自己的说法,他登船乃是冒着生命危险。皇上只是风寒,为何就能让灵虚道长,冒这样的险?
这又引得人们议论纷纷。一来是说皇上自李钰之事后,身体便一落千丈,对外说是风寒,其实是大病;二来是说灵虚道长夜观天相,算出皇上有劫,兄弟情深,顾不上自己的劫术,赶回来送长生药的!
步蘅与知秋回京这一段时间,也有了成算,知道上京的百姓富足无事,总爱聚在一起议论各类事,而他们的议论总有出处,十有八九是对的!
所以,无论哪一种说法是对的,都可以肯定一件事:皇上这一回的病,非同寻常!
一种无法言说的紧张气氛笼罩在上京,无数双耳朵等着黄海那边的消息。
于是,沉船的消息也就传得格外快!
步蘅听说后,喊了一声:“李?!”便觉得黄海的水,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朝自己淹来!
它们从口中鼻中灌进来,呛得她无海呼吸,整个人不断下沉、下沉……
这样的冬天,自是冷到了骨子里!
本就头晕难受,再受此刺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正在知秋怀里,真气自他掌心缓缓输到她体内,冰冷的身体刚有了一丝暖意,她便挣扎着问:“李?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吧!”
知秋收回手掌,握住她的手道:“姐,你放心吧!沉船时,已经快到岸到了,游也游过来了。现在又是冬天,海上没什么风浪,况且有那么人跟着,一旦出了事自然先救他们。不会有事的!你现在不像从前了,遇到事情怎能如此激动,小心身体啊!”
知秋的手掌温暖有力,叫步蘅感得踏实。
她静下心来,觉得知秋说得有理,况且她还记起曾两次目睹李?跳入水中闭气良久,水性是极好的。
况且,他又有那样的身手,一定能够自保!只是水冷难耐,唯愿他早一天回来……
只要他无事,步蘅也就放下心来。
然而,知秋却又发起愁来,皱眉叹道:“灵虚道长说自己不亦乘船,果然船就沉了。这一回,皇上愈发要对他坚信不疑了!”
步蘅自归京以来,心中就时时烦乱,此时又添一重,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们姐弟遇事总是彼此鼓舞,此时便换作步蘅宽慰他道:“李?是个聪明人,若无把握灵虚道长回来后,说得是有利于他的话,必然能想法子不让他回来。咱们还是放下心来,等他回来就是!”
虽是在宽他的心,却又分明是夸李?的话,言语间的骄傲之意更是遮也遮不住的。
知秋看了她这个样子,暗暗猜测,觉得在她心里,自己必然已经被李?比了下去。微微失落,可到底还是欣慰地点一下头,含笑挑一下眉,并无言语。
他们焦急地盼望着,每天都算着人走到哪儿了。
从黄海归来,通共不过数日路程,可是这居然这样难熬!
百姓中间,再没有再议论什么新消息。知秋觉出不对,因为百姓不再议论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上面封锁了所有消息!
若是如此,必然是出了真真正正的大事!
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重重猜测之下,李?带着大队人马归京。一路并不停歇,直接进了宫。
他此次出门
第二百零八章 羽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