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都让让,我要站到前排好好瞻仰大将军的威风!”
“哪来的小兔崽子!诶……别挤啊,诶这些小兔崽子……”
一道童声和男人的呼喝声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纷纷杂杂的人群里说话声不断,有争吵站位的,有悄悄议论的,还有一言不发默默张望着往前排挤的。
今儿个正是西北大将军,五王爷凤凯歌归来的日子。要说在民众的心里,凤凯歌这个镇国大将军,还是十分得民心的,一得知凤凯歌从西北回到京都的消息,就齐齐到大街上迎接。
凤凯歌是皇子,也是将军。能够随他入城的士兵,也只有跟随前来的士兵的三分之一。不过却也是有浩浩荡荡的一百人左右了。
方才的钟鸣声,正是队伍进程的预兆,今儿个凤凯歌回城,皇上特批军队一部分人进京,以及凤凯歌入城中无需下马,也算是对凤凯歌的无限信任了。
人群最前方的地方突然开始蔓延着一阵喧嚣,有着一些人的喧哗声——凤凯歌的队伍走入京都了。
“呜呜——呜——”
不一样的钟鸣声响起,这一次多了一声嘹亮的号角,这是凤凯歌入城的示意。也是让站在整条街中部的,还没能看到队伍的人群一阵喧闹,不停踮起脚尖张望着,就想先见到凤凯歌一面。
没过多久,终于是看到队伍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了,走在最前头的自然就是五王爷凤凯歌。他手上牵着缰绳,没有骑在马上。京都是天子脚下之地,是不允许骑马入城的,虽然允了凤凯歌,可是他还是很懂礼数的。
只见他一声黑金鳞甲,身上面的鳞片在阳光下更加闪闪发光,夺目逼人。脸上满是冰冷的神情,一双眸子十分有神,却目视前方丝毫不偏向两旁的群众。那一张十分俊俏却小麦色肌肤的脸上,有着这般的表情,反而让那些站在街上的姑娘更加动心,一个个脸上都是花痴般的神情。
可人家凤大将军是不为所动的,管你们怎么议论,这明明贯穿京都南北,有着好长一段路的中心大街,偏偏让他走了一刻钟就走完了,要是平日里走,有些人边走边逛走个半天都是可以的。
中央大街走到靠南边的地方,就是凤邯的皇宫了,那还有着一道高耸的宫门立着,此时宫门两旁都站着两行士兵,这些都是专门在此迎着凤凯歌的。
凤凯歌一挥手,身后的军队也是停下,他继续往前走着,身旁只有着尧克跟随。
他走着大道正中央,那正对着宫门的一线往前走去,直到一定的距离,也是停下,他扑通一声沉沉跪下,虽然是单膝下跪,可是身上的盔甲也是因此变得有些厚重。
“臣凤凯歌受诏回京,求见皇上。”他说着也是双手在身前相拱,头微微往下垂着。
不远处的宫门之下跑来一道身影,这是宫门的守将,也是御林军统领绍林,他走上前行了个礼,说道:“大将军稍等,容卑职进去通报一番。”
凤凯歌站起身,微微额首后,也是拱手示意,“有劳林统领了。”他蓦然想起,当年出京都时,副统领正是这绍林,如今物是人非……人还是那个,也是相似的场景,兜了一个大圈子,好像又有种回到原点的感觉,但其实这已经是两条不一样的路了。
凤凯歌站在宫门前,静静地等候着,不一会儿,也是有一些群众在远处观望着,凤凯歌微微侧目,又目视前方,不卑不亢地接受着众人的目光。
不一会儿,御林军统领绍林才小跑着跑过来,走到凤凯歌面前行了个礼,道:“将军,皇上有旨——西北大将军凤凯歌的随行将士先行在先前的五王府安顿,待不日再封赏有功的将士。但是五王府多年无人,还未修缮完成,皇上有事要吩咐将军,所以将军入宫安顿,待王府一番修缮后再重新安排。钦此。”
“臣谨尊皇上懿旨。”凤凯歌单膝跪地,回禀道。
“那好,将军便随卑职这边来进宫吧!”绍林说完也是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凤凯歌顿了顿,却道:“麻烦林统领稍候一番,本将军想同兄弟们交代几句。”
绍林怔了怔,也是点点头,“将军请便。”
凤凯歌也是微微额首,也是转身走到那不远处那整齐站着的百人,他们身披战甲,也是不轻,而个个都是腰板挺直,精神抖擞,队形整齐,这些都是跟随他很多年的左膀右臂,兄弟手足了,战场上不分高低,都是为国拼搏的将士。
“兄弟们,如今我们进到京都了,大家要像在西北时那样,继续严守军规军纪。本来我也应该和各位兄弟们一起住进王府,可是因为皇上有令,所以你们就先在王府休整一番,我很快就会前来和你们一同。”
“是!”众士兵齐声呼喊着,虽然只有着百人,却好像有着千军万马的恢宏气势。
绍林在后面看着凤凯歌的一番举动,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孩,还不及他高。如今却已经你再稚嫩了,而且还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而他,也似乎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安顿好了这些士兵,凤凯歌一挥手,这些士兵就跟着御林军的人浩浩荡荡的往五王府走去,就算他凤凯歌不在,军队一样也不会乱成一团,依旧整齐有素。
凤凯歌看着队伍慢慢离去,他也是转过身来,对着绍林微微额首,说道:“多谢,好了,劳烦统领大人带路。”随后那宫门也是嘎吱嘎吱打开,看到里面鲜红又高耸的宫墙,看起来莫名有着压迫感。
待到凤凯歌和绍林走进去,宫门又缓缓的关上了,皇宫里的光景一时间又是看不到了,外面的民众都是一阵没反应过来的神情,看着里面宽敞却又被四面宫墙压迫而来的大道,莫名心慌。或许是应了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吧!
凤凯歌随着绍林走进了皇宫。今日已到正午,按照惯例就先不召见凤凯歌觐见的了,所以就将凤凯歌先在皇宫里面安顿下来,明日再让凤凯歌前去面见。
许是皇上照顾娴妃的意思,就把凤凯歌安排在离娴妃住处不太远的地方,跟随的人也是只有尧克。绍林原先想着跟他安排几个侍从,却被凤凯歌以常年都是独自为由让那些人不用过来侍候了。
凤凯歌也没有带太多的行囊,毕竟是常年征战的人,在外貌上自然也是没有太多的在意,都是几件衣衫便能走天下的人。他也就带了几件喜爱的黑色的长衫前来,也没有考虑适合不适合进殿觐见。
尧克将行囊放在柜子里,一边数着自家将军那屈指可数的衣衫,一边叹着气。
将军你这样子不拘小节,将来怎么能娶到将军夫人啊……细数他带过来的衣衫都比将军多一件啊,真的是无处可说了……
将军倒是丝毫不在意,都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是不敬,但是他心里面还是忍不住要说的是,人家村口隔壁的牛二郎和将军差不多的年纪,两个儿子都差不多可以去说亲了。
他思绪着,回头一看将军正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本书,他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将军这衣衫行囊没有收拾多少,可是还带了几本兵书前来。现在才刚刚安顿下来,他就急不可耐地开始看书了,这样子的将军怎么可能会有女子敢接近呢?
他不禁一阵惆怅……
“尧克,你过来帮我磨个墨,我突然想到了不少感悟,要写下来,回去行军的好根据。”凤凯歌突然转过身问话,将正在专心思考的尧克吓了一跳。
“诶……将军你感悟什么?这不才到吗?怎么一下子就有感悟呢?”尧克似乎是不想帮凤凯歌磨墨。
凤凯歌似乎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他斜睨着尧克,觉得他今儿个废话有点多了,“学习是人生每一个过程都必备的,又谈何什么今日明日,疲惫休闲的问题?”
尧克无言,走上前,还是拿起了墨条,倒了些许一旁的清酒在墨砚之中,慢慢磨起来,一遍磨着还好像有点儿幽怨地说着:“将军你这么死板是很难将将军夫人娶进门的……”
声音虽小,可是凤凯歌却是清楚的听在耳内了。
他侧目看向尧克,眸中有几分阴黯,他嘴角抽搐了两下,倏地又恢复没有表情,声音毫无温度地说着:“看来最近你的军事训练是松了不少,回去得让血狼好好当一下你的陪练。”
“啊不要啊!”
尧克发出一声狼嚎,脸上满是悲痛的神色。血狼是西北部里面最厉害的搏击手,一般在他手下的,让他陪练的,最后都会打的哭爹喊妈求饶。在他手下出来,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上个几天。
但愿将军只是说说看的,那血狼早就是对他虎视眈眈了啊,一直想着要将他当作陪练工具……就等着他在他手上折服了……
他心中欲哭无泪,倒也是说不出一句话了,只能静静地磨着墨,他却忘记了将军说话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等到回到军营的时候,他就会发现将军的记忆力真的是好的不得了啊……
等到凤凯歌一番挥毫过去了之后,绍林已经站的有些脚酸了,他想了想,像试探一样地问着:“将军,你的思绪写的怎么样了?要不我们歇息一番,然后前去看看娘娘吧,此行回来不正是要回来探望娘娘的吗?”
凤凯歌放下笔,沉吟了一下,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过了几息,他好像才思考完,点点头,说道:“也好,我也有些乏了,便去看一看母妃吧……”他为什么到回来为止都没有提,主要是因为他心中在逃避,因为母妃的缘故,他回来,可是他心中莫名害怕,他害怕自己还会是那样受不了。
最后两人还是很低调地前去了娴妃的宫苑,没有向任何人通报,看着那宫苑门前那多年都没有变化的牌匾,凤凯歌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涩,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回来了,就算是回来,因为战事紧张,他们都是匆匆回去。
这一个场面,尧克当面也是站在这里,看着凤凯歌和娴妃娘娘告别,他当时年纪还小,但已经看到了娴妃眼中的不舍以及伤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中也是一阵感触。
十多年过去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将军不是当年的将军了,看将军说的那封信,娴妃娘娘也是大有不妥了,他心中也是莫名的酸涩。
他们往里面探过头去,看院内的景色还是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分别,除了院子里本来有着和的一缸缸莲花,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棵棵高耸的茉莉花树,如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虽然大致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细看整个院都已经大有不同了,变得更加雅致。
凤凯歌看着眼前的景色,渐渐和印象中的那一片院子的景色重叠起来,他小时候去最喜欢和六皇弟一起,绕着这莲花缸子转圈,跑起来也是那么的舒畅,好像风儿就这样扑面而来。
现在缸子没了,地上也是铺满了一层薄薄的茉莉花瓣,看起来是那么的梦幻,但是也没有要在这树下面跑了,根本就没有需要管了。
他还记得多年以前,他回过来一次,但却也是没有发现这般改变,大抵是因为当时走得匆匆,也没能说上多少句话,眼前光景如今回眸也是一阵模糊,连印象都没有多少。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一样,抬脚跨过门槛,却好像花了好大的力气一样,连她上战场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需要用力。
尧克看着凤凯歌那僵住的背,他就知
第一八七章:得民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