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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周的屋墙,用黄土混杂秸秆夯制成砖。屋内地面和墙上,都抹有以细砂、白灰、黄土混合而成的“三合土”,墙皮表面光滑平整。宫殿砖土木门,都是实打实的料,绝对隔音,只要不大声喧哗,以风扬的武功,不怕人偷听。
      环人羽退了出去,风扬依旧站在原地,八字胡抖了又抖,却不出声。
      姬足将羊羔织皮(带毛的皮)往手肘下挪了挪,斜斜靠在小几上。
      “你有话对我说?”
      风扬行礼道:“世子,事从紧急,君上不在宫中,此事应向君夫人汇报,或交由司寇处理。独木难支,只环人羽一人,恐难成事。”
      姬足笑:“难说内小臣之类,是不是忠心之人,何必冒险。”
      一国之后,身边伺候的人多如牛毛。内小臣专负责王后身边事务,若生了疑心,结局更难收拾。
      风扬又道:“世子殿下,恕敝臣直言。就算弄清楚,要以什么理由处置?中军巡逻防卫,职责有限,就算敝臣还是中军虎贲,也不能直接冲了进去就拿人。前朝未清,万一歹人对您起了疑,就危险了……”
      “我自有主意。”
      风扬反对:“君上无子嗣,再没了世子,祭国无以为续,必定大乱。祭国姬姓嫡系尽数夭折,郑国再派人来助,大义凛然之下,悄无声息夺了祭国的地盘,旁人还要赞郑公一句仁义。”
      姬足叹:“安姬喜欢往那里跑,不能任他们乱了宫闱,先有一茬割一茬吧。刀就架在脖子上,再谋而后动,是受制于人。失了先机,便不可再动,只能忍辱负重。奋力一搏才是上策,今日之举,是个好的开端。”
      “世子,您是储君。家便是国!”
      风扬剩下的话没说:是储君,所以不能胡作非为。
      姬足自有见地:门阀世家,家便是国确实没错。这更意味着,失了地和食俸,却失不去血脉身份,还可以徐徐图之。所以,两相比较,他宁可选择保人。
      赵叔带逃往晋国,后代为三家分晋之一;孟尝君为齐人,却能被秦封为丞相;卫鞅奔秦,遂有商鞅变法……如此事例,举不胜举。
      原因说起来复杂,实际一点就破。庶民不识字,不通礼仪教化。文字解禁,被记录下来广而传之,是周幽王五年,单?才完成的壮举。于今,才过三十年,还看不出效果。到春秋中期百家争鸣,教化才会被普及到民间。后世秦朝统一天下,统一文字,庶民才真正有识字的机会。
      眼下诸侯再开明,也容不得一个簸坐于前,风一掀,便露了腚的人,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自古但凡隐士,行为不拘一格,干货也得拿出来点。只会画圈圈种田,道理都讲不明白算个什么。只能打仗的人,仅仅用做冲锋陷阵,绝不可能挣得功名。
      当然,寄人篱下是下下策。一旦进了别人的地盘,是龙也得盘着。
      姬足不能说出这番惊人的穿越理论,只笑:“储君也是人。”
      “这非为君之道!君者,取其大义!忍人所不能,方能为人所不能为。”
      “吾心意已决,不用再议。以后你也不要再提了。”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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