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姬足已经摆好了姿态准备下棋,傅母赶紧跟了进去。
姬足的小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傅母放心,我今日不会再出殿门半步的,不会让你难做。”
“世子,婢子并非此意。”
“那是何意?足愚钝。”
傅母心中着急,恨不得大喊:我是来安插人的啊,你让我就这么出去,我就白来一趟了!
“世子做事,哪轮得到婢子置喙。婢子是带人来侍奉世子的,世子误会了。”傅母一口气说完,终于喘了口气。想来世子守礼,年纪又小,是想不出其中关窍的。
果然,姬足点了头。傅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姬足的目光转移到小几上,慌慌忙忙收捡物件,当真着急下棋。一面收拾,一面应道:“过了后日再来吧。”
过了后日,姬足的七日避退期就过了,随时出门不受限制。身边带人,是姬足说了算,安插人可能完全不起作用。
傅母急道:“可这是君夫人的意思!”
姬足又问:“可事先问过太祝大人,这些人与我八字合否?”
傅母呆滞一瞬,硬着头皮说谎:“东宫白日都进了人,太祝已经允了,龟背图谶也示意无碍的。”
“哦,那……”姬足摸着细嫩的下巴沉思,“君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岂不是不够了,我好歹也是侄儿,君夫人对我又好,我这么抢了她身边得力的内竖,是不是不太好啊?”
“世子说笑,偌大个宫点,不缺一两个内竖的。这些人,都是夫人精挑细选,绝对能胜任职务。”
姬足皱眉:“这更不行。君夫人还要准备孟冬祭祀等一干事宜,得力之人不在,我不放心。而且,此事被公卿知晓了,又要说我不孝叔母,我最是守礼的。”
傅母说一句,姬足准备了十句,字字点到关节,根本不容反驳。
傅母察觉不对劲,回味之余,又记起世子和君夫人之间关系确实亲厚,竟寻不出错处。只觉得世子果然迂腐得可恨,细枝末节抠得太重,不是个能成大器的。往日风扬打杀蛮横,由不得旁人说。这次好不容易遇到风扬被支了出去,再不安人,就来不及了。
“世子要六博,正好缺人侍奉茶饮。君夫人那边还忙着,婢子就不叨扰了。”
傅母行礼完毕,慌慌张张往外走,连姬足的后话也不准备听了。临到出门,又被风扬撞个正着。
风扬躬身道:“傅母安好。”
明明是寻常礼节,傅母心怀鬼胎,吓得不轻,匆匆行礼出了门,这才想起还没交代那两人的职位。想调过头去,就看见风扬还盯着她。
风扬地位特殊,对谁都不留情面,连主君祭伯也无可奈何。那张冷冰冰的脸配着微微上扬的八字胡,像挂在嘴皮上的两把弯刀。
傅母实在不敢去招惹,只好停在门口张望。
东宫内室中灯火通明,还拜夜明珠所赐。
东周用豆油作灯,而豆又是庶民的粮食,后世有“豆灯”之说意味灯小光线暗,便由此来。一些低级爵位的世家,每日燃灯都有时辰限制,要像这样点得满堂通明,约莫等于后世一小时用千把块电费,可谓奢侈。
两个内竖匍在地上,只露出背脊。
姬足问:“你二人,都是君夫人身边的?”
“是。”
高一些的内竖自我介绍道:“敝人姓董。”
矮一些的说:“敝人姓彭。”
“听候世子差遣。”
姬足犹豫道:“可君夫人说了,让我不要盯着她屋里的人。”
两人一抖,不约而同道:“请世子收留,臣等定会尽心服侍!”
“夫人宫中,内竖也就六人,你二人来了,君夫人那边怎么办?”
“臣等已交接妥当,必不会误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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