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子都起了个大早。整冠束带，去宫中请授符节。
明堂之上，郑武公肃坐。按惯例，其下六卿并列而立，群臣面西，群吏面东，分列两旁。但今日不同，今日多了个姬足，位置还在六卿之上。整个仪式中，姬足那双狭长的眼，都在子都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人心烦意乱。
终于，群臣退去，郑武公只留泄驾在身边。
就在子都以为可以脱离姬足视线的时候，郑武公唤住了他：“子都，此去管县，表面协助你父亲处理两国邦交，实则是捉拿细作。这件事关乎社稷，不可走露风声，你心中要有数。”
“诺。”
“既然是两国邦交，便少不得祭国世子相帮……”
郑武公的话说到一半，姬足立即上前一步，一脸欣喜若狂，生怕人不知道他想回祭国。
郑武公笑道：“但是祭国世子，如今不能随你同去管县。是以，有何避讳之处，便在此请教祭国世子言明，有备无患。”
姬足脸上的笑容恰好到处地僵住，被郑武公收入眼中。
子都不敢反驳，于是转了身子，头也不抬揖礼：“请祭足指教。”
姬足明白，这货没用尊称，能揖礼已是顾及郑武公颜面。
姬足觑了一眼郑武公，笑着上前相扶：“当不得公孙阏大礼，我一个八岁世子，尚未涉足朝政。要说避讳，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叔父无后，我是天王亲册世子，除了祭伯，祭国就我最大。想来，公孙阏要去管县北市查案，直接报我的名号，就可以了。”
这话，姬足摆明挑事的，知道子都心眼小，此番领命也是为了和他比较。现在，还强调子都要靠着他的福荫才能成事，子都怎能不恨。
姬足就要收回手来，被子都一把抓住，手上暗中使劲，脸上皮笑肉不笑道：“祭足谦虚了，未涉朝政，总归孰亲孰远，朝堂规制最是清楚的。作为储君，总不至于连这点都弄不清楚吧？”这都不清楚，根本没资格当储君，名不符实。
姬足小手被捏得绯红，面不改色：“天子，三公、三少、六卿有所命。诸侯理家，六卿就最多了，侯伯皆如是，我祭国也当然不例外。这规矩，众所周知，足以为公孙阏也是明白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么？
“那管县北市何人驻守，总该有个说法吧。不然，祭足又是怎么出奔过境的呢？”一个逃命的世子，还好意思逞能。
“我一国储君，在自己地盘上，还用看别人脸色么？倒是你……”子都还来得未反驳，姬足一声怪叫，“哎呀，好痛！公孙阏，你想要通行符节就明说啊，本世子念在郑公颜面，也不会不给你，你用不着捏我！”
姬足不安套路出牌，男儿间的较量，打不过忍气吞声在大多数，他却直接喊了出来。泄驾的嘴角重重抖了抖，垂下眼睑。
郑武公一直看着两人夹刀带棍的对峙，故作不知，正听得高兴。乍听得姬足一喊，脸色便黑沉下来。子都是他亲侄儿，子都没脸，也就是他没脸。
郑武公轻唤：“子都。”
子都手上一松，面子上挂不住，心中又恨了两分。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别扭道：“伯父，此时关乎国体，不容敷衍，子都确实心急了些。”
子都没想到姬足居然当堂喊了出来，告黑状的功夫练得纯熟。一句敷衍，便给自己找了理由，说姬足不顾大体，他才不得不捏了姬足的手。
&n
第104章 105查案方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