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祝聃在中军校练时,突然被人塞了布条。那人只道“世子的信”。
祝聃一脸茫然,回到家之后,立即交给姬足看。姬足一眼扫完,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做声,任凭祝聃询问,也不表态。
武姜没有闲着,察觉到郑武公属意?生,连她规劝都不起作用后,对宫外传了讯。消息出了宫,第一时间,落到了尹铮手上。
尹七,是跟随尹铮的亲随,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是尹铮最信任的人。他本来没有姓,只知道自己排行老七,家中情形早都记不得了。尹铮对世家的血脉制度嗤之以鼻,便赐了他姓,叫了尹七,这是主人对奴仆莫大的恩典。尹铮在郑国为官后,找了个买奴隶的机会,将他安置在府中。
尹铮自得一笑:“开始了。”
尹七问:“大人,这条消息,还要传出去吗?”
“必须传呐,她不动,公孙阏不动,我们怎么有机会呢。不枉我废了条腿,也要待在郑国,总算能报答主上的知遇之恩了。”
这段时间,安姬没去国学。公子段也消停下来,后来又去了中军好几次,每次只是看看?生便走,总共没说几句话,也就做做样子。
众臣见兄弟俩又和好如初,一时没了主意,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朝中三位标杆型人物。公子吕继续休养,子都不再为立嗣奔走,泄驾和边父也按兵不动,朝堂上又平息下来。
五个已经和?生姬足对上的世家,此时觉得不对劲了,几次想找子都询问究竟,都被子都拒绝,只好转而向尹铮求证。尹铮借此机会拉拢,只觉得离成功越来越近,往常本就堆着笑的脸上,更多了几分真诚的笑意。
新郑面上一平如镜,实则已暗潮汹涌。
时光如梭,转眼快到季春三月,四处一片新绿。
经历仲春农耕播种的忙碌,农事闲了。嫩芽长大,树底遮起绿荫来,是开始育蚕的季节。这个月,司空隶属开窑烧陶冶炼,民众也都跟着照做。等第一批新货赶制出来,就是去雒阳向天王朝见的时刻。
这日,未到卯时,?生赶梳洗完毕,有宫中消息传召。
“给公子请安。”
?生没回过神来,内小臣,是专门负责为君夫人传召的官吏,可是……母亲,真会见他?
?生只颔首点头,并未搭话。
内小臣又道:“公子许久未进宫了,君夫人特别派我来请。”
进宫,来请,无一不在证明一种淡淡的疏离,提醒他,已不属于宫中了。
?生寒心道:“何事?”
“公子这话就见外了,公子是君夫人的嫡长子。母亲和儿子之间,有舐犊儒慕之情,见或不见,母子情分,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公子以为呢?”
突如其来的邀请,只让?生觉得不安,他并不认为母亲会突然大发慈悲,对他看重。因为他被驱逐出宫直到现在,哪怕险些流落街头,哪怕君父已经赐下赏赐,母亲也没做出任何表态。这样的母亲,又怎可能会突然想起他来?
况且,弟弟公子段才八岁,人情世故皆不精通,口口声声说他要害人,不是母亲教的,又会是谁呢。这次进宫,显然又是一顿责罚和磋磨……
?生沉默不语,坐在铜镜前没有挪动,心中犹豫。
内小臣再道:“公子,请吧。”
“请什么请,口口声声说请,却无半分恭敬之意,反了你了!一个人臣下,敢逼公子做事,君上的面子都被你抹去了。你的脸,可真大!”
祝聃说话一向不饶人,单凭心情,正好听到内小臣的威胁,怒气冲冲走了进来,连打带敲,没给武姜留半分面子。
?生笑:“祝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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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204母子之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