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武公看见公子段额头的鲜血,不由皱了眉。他有心责罚公子段,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心痛难免。从公子段在门口磕头时,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错。有太傅约束,他也时刻抽查,可武姜对公子段的影响太大。他是一国之君,不能时时放公子段在身边教导。
?生要是个不醒事的也就罢了,他将两兄弟都放在身边,也能有个合理的理由。偏?生懂事聪颖,没让他操过半分心。长幼有序,他不能公子段身上花太多时间,乱了祖制。特别是武姜心生偏袒,他就更不能让?生委屈了。
家事牵扯国事,他只能遵从大义。如今,武姜教坏公子段,坏在了根上,掰都掰不回来。他有心无力,只觉得无奈。
譬如现下,公子段还在言之凿凿的狡辩。
“君父,阿媪只是送了?生出宫,并未下手加害。这等家事,君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可,不能让那些心思叵测的人看了笑话。”
郑武公痛心道:“他是你阿哥,你就没为他想过?”
“?生没有事,刚刚儿子去看望过了,他还活蹦乱跳的。”
“所以,只要被害者没死,杀人者就能逍遥法外?”
“君父,那是外人,和亲人不可一概而论。阿媪只不过送他出城,怎么就变成了害他性命?他也是阿媪生的,遵从孝道,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他故意不回宫,就是想挑起君父和阿媪之间的矛盾。君父,你不能听信他的话,错怪了阿媪!”
“放肆!”郑武公顺手将竹简丢在地上,发了火,“这是尹铮和公子吕的供词。姜氏谋害亲子,证据确凿。你不知详情,还敢来指责寡人昏聩?”
公子段扬着小脸,额头的血顺着眉骨往下流,挂在了眉毛上,十分狼狈。他并不觉得武姜的行为有错,半分不让,极力辩解:“君父,就算阿媪有错,但罪不及此。生养之恩,怎能忽视。他不念亲情就罢了,但儿子不能没有母亲。”
“寡人就不是你父亲?”
“君父,如今,宫中人人都以门户落魄为笑柄。阿媪是君后,怎能任人奚落,这也是伤了君父的颜面。求君父免了阿媪的责罚,解了禁吧!”
郑武公忍无可忍:“滚出去!”
“君父,这般会寒了母亲的心呐!”
“你就不怕寒了寡人的心?你到底是谁儿子?你姓姬,还是姓姜?”
郑武公拍案而起,公子段知道郑武公动了真怒,不敢再说,只跪在地上,又磕起头来。
“求求君父,免了母亲的责罚吧,儿子求您!”
“君父,儿子求您了!”
“儿子愿长跪不起,为母亲赎罪,求君父宽恕!”
……
郑武公气了个半死,让人将公子段拖了出去,禁足在寝殿。
没过一会儿,内竖来报,公子段跪在寝殿,还在对着大寝的方向磕头,拦都拦不住。郑武公勃然大怒,让人将公子段绑在榻上,令他思过。
公子眼中血丝斑驳,任由医师帮他处理了额头的伤口,直愣愣盯着头顶的帐帘发呆。
他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君权,君权可以让他做一切想做的事情,杀自己想杀的人,将一切都紧握在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要他去争这世子之位。这种别人说了算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哪怕他磕破了头也无济于事。
争!他想争!为了母亲也要争!必须争!
君父不允,他便以宫外的力量,也要放母亲出来。
公子段被禁足,只是不能出寝宫罢了。他喊来内竖,扶他坐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眼前侍奉的人。
“本公子记得,你好似姓冯,是上月来的新
第221章 222求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