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了武姜,还有尹铮。
姬足并不认为,尹铮有实力在颍考叔手下安插人手,否则,何必半路多费周章,打草惊蛇,等他到了城主府再动手脚,岂不更好。若说此行的表面目标,箕山嬴氏。不过一方小世族,族中多是中士、下士职位,有何德何能,能潜藏在颍城多年,不露马脚?
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申国早就安插在郑国的人手,如今被武姜所用。
还有一种,这是一股未知势力。不仅在郑国上下暗中使手脚,也挑起了郑国和祭国的矛盾。而且,这股势力还不排除要插手立嗣,支持公子段上位,且要杀姬足。
意外钓出一条大鱼,姬足有些心惊,更不肯留下犯险了。他也不想说破,留着这黑锅要武姜和申国来背。
“颍考叔,你府上,不干净呐。”
颍考叔看着被扎得支离破碎的被褥,惊出一身冷汗:“这,这怎么可能?”
颍考叔回过头去辨认刺客的身份,看清了脸,不说话了。姬足将绿莹莹的箭头递了过去,侍卫又甩来了颍考叔脸色彻底变了。
“实不相瞒,三处驿站皆传来遇袭的消息,颍某彻夜难眠啊!”
姬足主动道:“借一步说话?”
颍考叔点头,带着姬足去了书房暗室。
姬足这才开口道:“如今朝局,不知颍考叔可有耳闻?”
“略有。”颍考叔含糊道,“外面传言,与嫡长公子颇有不利。”
“不错。嫡长公子构陷生母,嫉妒亲弟,不孝不悌又不良于行,所有人都不看好……”姬足话锋一转,“但他却是君上心意所属。君上明察,体恤爱民,世人称颂,使人用贤,皆不在话下。君上的眼光岂能差?嫡长公子所历,皆是得小人栽赃构陷而已。”
颍考叔揖礼道:“愿闻其详。”
“二月,君夫人下药,强送嫡长公子出城,让公子遇险。此事为上卿亲口指认,做不得假。君上顾念夫妻情分,意在稳定国祚,而未加罪责。只勒令其幽闭小寝,对外不宣,公子也闭口不言,从未怨怼。且公子仁孝,自跪授印台替母恕过,以致膝盖肿胀至今未消。君上婉言告知公子立嗣,要带公子前去雒阳。公子不欲令君上为难,恐朝中动荡与国不利,遂同祭足一并绕道颍城,取道向西。为孝而不言孝,此乃真孝,而非夸夸其谈,矫揉造作。”
颍考叔有感而发,喟叹:“是也。”
姬足又道:“反观,所谓人母,言子构陷,言子忤逆,令子名声尽毁世人不容,可能谓之慈爱?所谓胞弟,明知长幼有序,国祚当先,岂能与兄相争,违背父意,不遵祖制,可能谓之恭敬?人贵其名,争而毁之,已算恶毒至极。一二再,再而三,图索其命,更是大奸大恶。若当民者,无有八议,是律法‘大辟分尸,暴尸三日之大过也!”
颍考叔以仁孝出名,姬足字字锥心,将追杀他的人都说成了追杀?生的,更发人深省。
传说,颍考叔勤政爱民,在颍水边建造了一处宅院。一到初春,即在那里的田园耕种。即兴一首《耕耘乐》,被人传唱。每年春季,颍水河畔歌声四起,直到后世,还形成了河南省登封“颍水春耕”的景点。
姬足明白,这样的人,才思敏捷,知情识趣。立嗣牵扯颇大,母子兄弟相争,又是公族丑闻,还不能令其下定决心,非要牵扯到国家大义不可。
果然,颍考叔只道:“是非曲直,自有君上论断,颍某奉命行事。此乃君上家事,世子也莫要再议了。”
“君上密旨。”
姬足不急,从怀中掏出丝缣来,再加上郑武公那块“见令如见君”的令牌。颍考叔恭敬的双手接过,展开来看。姬
第254章 255计划有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