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段总算被拦了下来。泄驾和边父退到一旁,鞠躬相送。
泄驾双手插袖,低着头,悄悄对边父说:“御寇,你欠我一壶好酒。”
边父斜了泄驾一眼,怪道:“端看着娇纵跋扈的不行,也不早些出来帮衬。真让他下了手,有一必有二。”以后还会得了好么?
听得车辙声远去,两人又才举步跟上。
泄驾突然道:“你可别想赊着,等下就请了。”
边父会意:“好哇,你要是能让我也得了空,别说一场,你日日醉在舍下,某也不多说一句,还给你找四列十六人的舞伎助兴,外带清酒瓜果,好肉羹匙,末了还送你两名优人带回府去。”
“啧啧。”泄驾揶揄道,“想贿赂我也不会投其所好,我是好那口的人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泄驾傲娇道,“看在你今儿折了财的份儿上,某就喝你一场酒,不整那些虚的。”
泄驾说罢,上了自己的车。边父得意一笑,也进了车厢。多年同朝为官的情谊,更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交情,逗逗嘴皮,无伤大雅。
两人平时都是各行其道,不会过于亲近,避免被人参议个朋党。现下泄驾主动提及,想来,是要用这场宴席,来表示两人齐手并进,免得震不住武姜。
一路上,公子段和武姜都黑着脸。
直到下车时,武姜才拍了拍公子段的手,示意他放心,小声道:“段儿,非你莫属。”
下车有先后,泄驾和边父两人先下了车,在一旁恭候,武姜和公子段才款款下了车凳。边父只哼哼不说话,将一切都交给泄驾处理。
泄驾上前揖礼:“君夫人,臣还有事与司马商议,便送到此处了。”
原本还在心中打着小算盘的武姜,被泄驾的话堵得胸口憋闷,心中不爽。
“临到宫门了,次卿还拘礼做甚,便进宫喝杯茶,再议不迟。”
泄驾不为所动:“君夫人恕臣无礼。刚得颍城传讯,边疆恐有奸细作乱,在我郑国行杀戮之事,无所忌惮。前几日,这些歹人便无所不用其极,在新密烧杀抢掠,就连送军令的行人也遭了暗算。此事非同小可,实不能耽搁。待臣查清真相,再与司马一同进宫,向君夫人赔罪,一并将细节回禀。”
这是早就发生的事情,在姬足出发第二日就接连传回新郑了,各方都得到了消息,揣着明白装糊涂。郑武公没下令详查,泄驾一直按着不发,显然都为了维护公族颜面而已。泄驾现在抬了话头来说,无疑于警告。
武姜笑道:“颍谷关系重大,是申国去雒阳的必经之路。此事关乎申侯安危,小君是申国公主,责无旁贷。”
泄驾点头道:“君夫人所言极是,颍谷不仅关系着申国,更有邓、许、蔡等国。眼下正是朝见之期,哪国在境内出了事,都是我郑国的责任。”
不等武姜再次邀请,泄驾一本正经道:“此乃国事,不若一并通知上卿,顺带召集群臣议事。君夫人看,如此安排,可好?”
郑武公明令十七日公子段才能出城,临走时,给了泄驾权利,作为制衡公子吕的手段。武姜要真应下召集群臣,还如何要挟边父开城门。再有,颍谷刺杀,她不知道泄驾到底查到了什么,万一她安排的人都被戳穿了身份,她要当堂认罪,还是自请面壁思过呢。
当着众人的面,武姜不好反驳,只道:“朝堂的事,次卿看着办吧。”
就这样,泄驾一句“谨诺”,顺利带走了边父,悠然喝酒去了。
武姜再急也没有办法,带着公子段屈辱的回了小寝。
小寝的门庭依旧落魄,被郑武公一怒之下砍了的大门,还歪歪斜斜靠在一边,始终无人来修。尹铮每次路过,都忍不住侧目,心想,这是郑武公对武姜的警告,又何尝不是武姜心上的刀子。一个人,心有怨恨,便能为他所用。
武姜让公子段在身边坐下,没打算避讳。直问:“现下,泄驾也出了面,硬闯是不行了。你可有其他法子?”
尹铮摇头:“这两位联手,上卿府也无法。且,君上有‘同谋逆论处,立斩的命令,边父掌有生杀大权,真闹了起来,上卿府还要吃亏。”
对手都在边疆溜达了,己方还在几百里以外的都城逗留。武姜唯一能想到的招数,就是暴力阻拦?生和姬足,除此以外,没有法子。这招已经用了,能布置的也都布置了,只能听天由命……
真听天由命,武姜又不甘心。
公子段起身叫嚣:“他们分明就是商量好的,怎可能来得这般及时!我真要出去,他们未必还拦得住我?”
武姜幽幽叹了口气,将公子段拉到身旁坐下。前半个时辰,她还在安慰公子段,说非公子段莫属,这时却一筹莫展,眼眶也气红了。
公子段赶紧哄武姜道:“阿媪,你别气。儿子就算杀也杀出城去,定把世子之位抢回来,保我母子今生无忧。”
武姜赶紧拉住公子段,劝道:“莫急,总归有
第269章 270结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