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室的门再次被撞开,通讯兵急促的呼吸声先于人影出现。他递上的电报纸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种记录本上匆忙撕下的。34;罗彻福特中校的紧急破译。34;少年的声音尚未变稳,34;日军水上飞机母舰正在...在测绘浪高数据。34;
西马德的铅笔断了。碳芯碎屑溅落在中途岛沙盘上,像微型炸弹的破片。夏农抓起电话听筒时,金属拨号盘转动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34;接防空指挥部,34;他的嘴唇擦过话筒滤网,34;所有雷达站进入一级戒备。34;
尼米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月相图。蜡笔画出的下弦月像道未愈合的伤口,与窗外真实月亮的方位完美重合。34;通知弗莱彻改变航向。34;他走向通讯台,皮鞋碾过地上一枚图钉,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34;叮34;声,34;让袁忠一看见列克星敦号往北走。34;
通讯兵记录时钢笔漏墨,蓝黑色液体在便签纸上晕染成日本列岛的轮廓。夏农突然按住他的肩膀:34;用密码本G32加密。34;年轻人耳后新剃的发茬间,汗珠顺着颈部弧线滑入衣领,在白色制服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当会议持续到第三小时,咖啡壶底部的残渣已经焦糊。西马德少将解开风纪扣时,露出锁骨处晒伤的皮肤,脱落的表皮像半透明的宣纸。他指着沙盘上新增的潜艇模型:34;这些可以延缓登陆部队,但无法阻止——34;
34;我们不需要阻止。34;尼米兹将三枚红色棋子推至环礁西侧,34;只需要他们在这里浪费二十四小时。34;他的袖口沾上了蓝墨水,在将官呢料上洇开一片深海的颜色。窗外传来飞机引擎的试车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与电风扇的转动形成诡异的和声。
夏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掏出手帕时带出衣袋里的药瓶,棕色玻璃瓶在地毯上滚动,发出闷响。34;哮喘。34;他尴尬地解释,但尼米兹注意到药瓶标签上的34;吗啡34;字样——和汉斯病床边那瓶一模一样。
34;将军!34;通讯兵的声音撕裂了凝滞的空气。他递上的电报纸还带着机器余温,油墨未干的日文字符在灯光下反光。34;罗彻福特中校说...这是袁忠一的旗舰刚发出的。34;
尼米兹阅读时,作战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怀表秒针的走动。上将的瞳孔微微扩大,虹膜边缘映出电文上34;全面进攻34;的片假名符号。34;提前了十二小时。34;他平静地说,声音像在宣读天气预报,34;通知所有岸炮单位:这是真的。34;
西马德打翻了咖啡杯。液体在蓝图上扩散,将假机场的坐标淹没在褐色污渍下。夏农抓起电话的动作太猛,扯断了听筒线,铜丝像神经末梢般从断口支棱出来。尼米兹却走向窗前,月光此刻照在34;企业号34;的飞行甲板上,地勤人员正用荧光涂料标记跑道。
34;将军?34;夏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尼米兹这才发现自己在微笑,面部肌肉的牵动让三天未刮的胡茬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转身时,月光在背后勾勒出他消瘦的轮廓,影子斜斜地切过作战地图,
第215章 罗彻福特中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