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同样是在木兰围场,当了三十二年的太子被废,朝中的局势就微妙起来。明面上大家一团和气,可是背地里无不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今年年初,如今被囚禁的大阿哥举荐八贝勒为太子人选,被康熙皇帝猜忌,将其关押,还革了他贝勒的身份,虽然后来将其放出,又恢复了贝勒,但八阿哥已经元气大伤,无力再争夺什么。三月,康熙皇帝又恢复了太子的地位,对于大阿哥和八贝勒更是深恶痛绝。
大阿哥被囚禁,至今未被放出来,子孙后代也都受到牵连,禁于府中。听说惠妃娘娘因为此事几乎哭瞎了眼。
而八贝勒虽官复原职,但已经无法再取得康熙皇帝的信任,总有名目罪行来打击他,甚至称他为“辛者库贱妇所生”,彻底将他的斗志磨灭干净,人也衰弱下来,生了场大病。
这些都是年馨瑶还在闺阁时听大哥二哥闲聊时所说,其中也提到了四贝勒力挺太子的事。
其实,当初入宫谢恩,她也没料到八贝勒会去,毕竟因为她拒婚的事,弄得八贝勒颜面大失,如今又嫁给了他的哥哥,只怕他回避还来不及。可是,她并不知道,还在病中的八贝勒强忍着不适入了宫,只为看她一眼,最后留下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他看着四哥那双冷冽的眼睛,想起在木兰围场,四哥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苦笑着,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他已经败了,不管是年馨瑶还是在皇位的争斗上。
如今这场家宴,除了获罪的大阿哥,众皇子汇聚一堂,唯独只有在家养病的八贝勒没有到场。
八贝勒到底会不会来呢?就连在朝堂身居要职的大臣们也在暗自猜测。
康熙皇帝像压根没有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端起酒杯与众臣子一饮而尽,兴致勃勃地与离他相近的王公大臣聊了起来。
礼部准备了歌舞,在场中的空地上表演,众人一边吃喝一边欣赏,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有太监来报,八贝勒携着他的福晋到了。
那一瞬,原本相谈甚欢的众人都安静下来,集体转向门口,望着那两个缓慢而入的身影。
胤?牵着自家福晋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御座,身姿挺拔沉稳,一点都不像久病未愈的样子。
康熙皇帝也一直望着他,面上非常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厌恶的情绪。
“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来迟了?”
“弘旺有些发烧,喂他吃过药了才出来。”
“严重吗?需不需要太医去瞧瞧?”
“谢皇阿玛挂念,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无需劳烦太医。”
“你就这么个儿子,可要好生养着。”康熙皇帝看了八福晋一眼,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怒意。“李德全,吩咐御膳房做些适合孩子吃的药膳送去老八府里。”
他又瞧了瞧儿子宽宽松松的衣袍,又补了一句:“给老八也做一份,病才刚好就要好好补补,不然怎么有力气办差事。”
胤?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正对上康熙转回来的目光。原本他以为皇父已经将他抛弃,他称病那么久一次都没派太医来瞧过,甚至问都不曾问起。今日宴会盛大,来不来,他考虑了许久,还是八福晋一拍板道:“爷,咱有什么可怕的,皇父不待见咱们,咱们不做声就是了,但如果今日不去,那些个小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咱们做好自己的礼数,管人家怎么瞧呢?”
八福晋的性子就是如此,永远是那么的爽快,就算是欺负人也不屑做那些背地里捅刀子的事。
胤?当时就笑了起来,自己机关算尽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若是自己性子也如同八福晋这样爽利,是不是能做个闲散宗室,也不至于还连累了母妃。母妃出身低,这一直是她的心病,现在却因为他的失势而变本加厉。八福晋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宫中请安,每次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她的日渐憔悴。
“好,我们去。”胤?打定主意,夫妻俩收拾妥当,上了马车。
他原以为只是跟皇父请个安,却没想到说了这许多话,还给弘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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