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玉儿,你别怪你阿玛,他一直郁郁不得志,心情难免不好。也怪额娘,人老色衰,又不如你姨娘温柔可人,这些年有你姨娘陪伴他排解愁绪,我也能放下心来。”
钮祜禄瑾玉摇摇头,暗叹,也不欲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妹妹还是只肯在屋子里待着?”
钮祜禄夫人无奈地点点头。
“我去瞧瞧吧。”
说着,瑾玉扶着额娘的手一同去了同胞妹妹钮祜禄瑾瑜的闺房。
瑾瑜正坐在绣架前刺绣。
她的手艺很好,绣出来的绣品活灵活现,精美雅致。钮祜禄夫人失宠,日子难过,有时会拿了她的绣品去卖,在贵妇圈里反响很好。
“这屋里怎么这么暗?这样对眼睛可不好。”钮祜禄瑾玉将遮在窗户的纱布拿下,打开窗,让阳光泄了进来,却引来瑾瑜惊慌失措地躲闪。
她一下从绣架前跳了起来,寻了个照不到阳光的死角躲了进去。
“额娘,妹妹怎么会变成这样?从前她只不过不爱说话,怎得现在连阳光都害怕了?”
钮祜禄夫人叹了口气。“你姨娘的那几个孩子年纪小,喜欢作弄人,有次拉着瑜儿在夏日的毒阳下站了整个响午。瑜儿被晒伤了,从那以后也对阳光畏惧起来。”
“阿玛就不管?”
“瑜儿在你阿玛心里一直是个没用的孩子,又怎么会为了她去怪罪那几个命根子。”
钮祜禄瑾玉蹲下身子,轻抚着瑾瑜的脸颊,几乎不忍看向这个与她拥有着同样容貌的妹妹。
“瑜儿,等姐姐成功了,便将你和额娘接出去住,以后再不会有人来欺负你了。”
瑾瑜一脸惊恐地望着她,嘴唇哆嗦着,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从娘家出来,钮祜禄瑾玉的心情更加沉重,她未在外面多做停留,从红菱为她留着的偏门溜回了王府。
红菱一边替她换衣服重新梳洗,一边说道:“小姐出去这趟可有所收获?”
她不欲多谈,只是“嗯”了一声,紧接着问道:“府里可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还是一群人围着年侧福晋团团转,听说今日她孕吐好些了,所以王爷下了朝便留在青涟阁陪着她,还亲自喂她用膳呢。”
果然如同张富所说,这个症状会逐日减轻。
“你快替我梳妆,我也去瞧瞧她。”
红菱应声,手上的动作麻利起来。
再回青涟阁,已是旁晚时分。
年馨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晓月和晓慧两人一前一后为她扇着风。
钮祜禄瑾玉走进屋子,示意两个丫头不要做声,并接过晓月手中的扇子,亲手为年馨瑶扇了起来。
她动作轻柔,不拘着一个方位,让年馨瑶周身都凉爽起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年馨瑶忽然醒来,一张眼就见到钮祜禄瑾玉的动作,顿时急道:“姐姐,怎么是你在做这样的事,快停下来。”
钮祜禄瑾玉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晓慧便说了一句:“钮祜禄格格来了好一会了,一直如此,不管我和晓月姐姐怎么劝都不愿意停下来。”
“姐姐……”年馨瑶满心感动。
钮祜禄瑾玉见她想要起身,忙站起来去扶,方才摇扇子的左手一抬便痛得咬牙切齿,很快又落了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年馨瑶笑道:“许久未动,才摇了那么一会扇子就不行了,让妹妹见笑了。”
晓慧已将年馨瑶扶了起来,靠坐在床上。
年馨瑶伸手拉过她的手,又红了眼睛。
自钮祜禄瑾玉搬出去那日开始,她们俩就没有好好说过话,她孕吐得厉害,身体难受得不行,每天只觉得有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具体是谁却一概不清楚。
今日总算是好多了,也吃了些东西,体内终于有了一丝活力。
“姐姐,对不住,那日是你乔迁之喜,却被我给破坏了。”
钮祜禄瑾玉低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再抬起时已恢复正常。
“妹妹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不过就是从这个院子搬到别的院子而已。倒是你,这些日子受苦了,真没想到怀孕竟是这般辛苦的事情。这孩子啊,肯定是个小阿哥,在额娘肚子里就这般闹腾。”
说到腹中的孩子,年馨瑶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神情。
她将手放在小腹上来回摩挲,对瑾玉说:“只要他健健康康,是男孩是女孩都无所谓。现在想想,这真是件神奇的事情。每次吐得死去活来,难过得要命,可只要摸着肚子,想到有个小生命在里面成长,就觉得自己好幸运,再痛苦也能忍受了。”
“这是自然。你也别太担心了,连大夫都说孩子在腹中很好,你今日的孕吐也缓解了不少,日后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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