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钮祜禄瑾玉在她这里向来随意,知她也不爱那些个繁文缛节,甩甩帕子算是行过了礼。
年馨瑶一惊,想将手中的帕子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忙乱中只好将它塞进袖中,有绣花的地方被掩了起来。
这个动作自然看在钮祜禄瑾玉眼中,顿时有了一丝好奇。
“姐姐快坐,可别累着肚里的孩子了。”
钮祜禄瑾玉莞尔一笑,道:“他累什么,左不过是睡在肚子里,安稳的很。”
“是啊,其实最累的是母亲,既要以精血养着它,又要操心这,操心那的,一刻都不得安宁。”年馨瑶也是体会过这种感觉的,顿时惆怅起来。
钮祜禄瑾玉上前握住她的手,没说话,眼神中却带着安慰的情绪。
年馨瑶马上换了个表情笑了起来,亲手扶着瑾玉坐在她旁边,接着道:“姐姐,我已经没事了,那孩子跟我无缘,去便去了吧!我若再挂念着,只会令他不得安宁。”
“妹妹若是这样想就对了,将来还有的是机会怀上孩子的。”
年馨瑶点点头,关心地问道:“听说现在看顾姐姐这一胎的是姐姐娘家的表亲?”
“是的。”钮祜禄瑾玉有些尴尬,生怕她说要见一见张大夫。
谁知年馨瑶话音一转,坦言道:“这样也好,亲戚总不会害姐姐的,只怕他们比姐姐还要关注这一胎的安危。”
这话听在钮祜禄瑾玉耳中,又是一阵气恼。她家人就算再不争气,也不想从年馨瑶嘴中听到这些。她这一胎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跟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心里如何愤恨,面上始终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对年馨瑶的话也是柔声附和,并无异议。
许是年馨瑶放松了心情,她去一旁的桌子上端新鲜的瓜果的时候,帕子从她袖中掉了出来。
趁着她转身的瞬间,钮祜禄瑾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块帕子上,瞧不见图样,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这才终于辨认出帕子上的绣花,顿时吓得头皮发麻,惊出一声冷汗。
年馨瑶捧着瓜果过来给她吃,却见她神情不对,有些着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钮祜禄瑾玉非常勉强地抬头笑了下,说没事,可脸色苍白是怎么也掩饰不过去的。她想举起手中的帕子擦一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子,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方举起一半的手又停了下来。
“姐姐,可是不舒服?我去叫大夫过来瞧瞧,这会子可不能大意了。”年馨瑶瞧她头冒虚汗,也是着了急,她又想起自己怀孕时那般痛苦的感觉,倒与瑾玉感同身受。
钮祜禄瑾玉慌忙拉住年馨瑶的手,阻止她出去叫人。她勉力深呼吸几口,这才将慌乱的情绪稳定下来。
“没事,就是最近几日老是觉得犯恶心头晕,大夫说了这是怀孕中的正常现象,不用多虑,倒是把妹妹吓到了。”
年馨瑶又仔细观察了她片刻,发现她已经慢慢恢复正常,这才吁了一口气。
“姐姐可要多加小心,不要像我,被人下毒谋害了那么久,直到孩子没了才反应过来。”
“嗯,你不用担心。”
又随意聊了几句,钮祜禄瑾玉就起身告辞了。她本来是来打探年馨瑶与福晋的对话,却没想到被一块帕子惊成这样。
回到玉榕居,瑾玉在屋内来回踱步,心跳加速,隐隐察觉出年馨瑶想要做什么。
那块与毒物在一起的帕子自从被胤?拿走后,就已经石沉大海,她尝试过去试探,都被胤?的不耐,和不愿提及而一笔带过。
这桩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现在年馨瑶回来了,又重新夺回胤?的宠爱,但是,她似乎不会就此罢休。她难道不是已经认定了害她的人,为何还要暗自调查?
方才在青涟阁看到的帕子正是当时将矛头指向乌喇那拉舒兰的那块,年馨瑶竟然能从王爷那里要过来,可想而知,王爷也是赞同调查的。
这可怎么办?
手中的丝帕被钮祜禄瑾玉拧成麻花状,已经皱巴巴得失了雅致。她低头,看着帕子上精心绣上的海棠花,突然一愣。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呢?
“红菱,红菱。”她大喊着,将在屋外候着的红菱唤了进来。
“怎么了,庶福晋?”
“你快将我所有的丝帕都翻出来。”
红菱非常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废话少说,快去。”
见她疾言厉色,红菱不敢再问什么,赶紧翻箱倒柜起来。
钮祜禄瑾玉的丝帕统共不过十许条,不一会就全都翻找出来。
“去端个火盆过来。
094丝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