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而她竟然嫁给了仇人做侧福晋,还备受宠爱。
年馨瑶听完她的叙述,只觉得这是一出荒诞的戏码,摇着头,满脸的不相信。
她的养父是官,她的生父是匪,她的夫君更是导致她母亡家散的始作俑者。她读过那多么的书,从没有哪本叙述的比这个更加离奇。
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她也不愿相信。
年馨瑶捂着耳朵疯狂地摇着头,泪水飞散,打在吕湘云的脸上。
吕湘云知道让她接受这些事一时有些难,也不多劝,只是从她手中将那枚玉佩接了过来,拿起帕子仔细擦拭着那块暗褐色的斑纹。
“小姐,你知道吗?这样的玉佩总共有两对,是小姐出生时,师父派人去寻了能工巧匠用一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您一块,您姐姐原来应该也有一块,上面雕刻的都是凰鸟,背后刻有‘四海求凰的字样。原本这两块是由你们的母亲收着,打算待你们长大些再送给你们佩戴。而师父手上的两块玉佩上雕刻的是凤鸟,是准备等你们出嫁时,送给你们的夫君的,背后刻着‘凤飞翱翔。这是西汉司马相如见到卓文君时所作的‘凤求凰中的一句,‘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希望你们两个都能有段美满的姻缘。”
那块暗褐色的斑纹不管她怎么擦拭都擦不掉,可想而知已经渗入玉佩内部。
这应该就是师母的鲜血,她几乎能瞧见,师母当时身受重伤,费尽力气将这两块玉佩塞入女儿怀中的情形。
年馨瑶安静下来,从她手中接过玉佩捂在胸口。她从不知道这块玉佩竟然承载着这样沉重的一段过往。
而她,也不是年府那个无忧无虑长大的二小姐,而是湘西苗寨土匪的女儿。
阴差阳错,她被带入京城,嫁入雍亲王府,做了仇人的妾室。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不告诉她这些?为什么二哥要撒谎?那个奉了胤?的命令带领精兵剿灭土匪的又是谁?
这一个又一个谜团在她脑中打转,忍不住喃喃问出了口。
吕湘云冷冷地说:“当年是年遐龄请朝廷派了精兵,所以他也算仇人之一,他必定知道当时的真相和你们的身份。他能够收养你们,好好将你们抚养成人,也算是在赎他犯下的罪行。至于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们,大概是怕你们知道后,这一生就再也不太平了。”
年馨瑶苦笑,德夯苗寨那么多条人命,如何能赎得完呢?
吕湘云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接着说道:“年羹尧此人狡诈,师父已经去四川试探过他,但是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在观察此人时,师父发现,这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为官清廉,内里却早已与蜀地黑商勾结,不知道那幢简陋的房子里藏着多少金银珠宝。他骗你,必然是你对他有用,你必须要嫁给四王爷,这样他才能平步青云。只怕大小姐对四王爷心生爱慕也是他搞得鬼。”
年馨瑶细想了一下,的确如此。在闺阁中时,二哥就很在意姐姐与胤?的相处,只恨不能教她如何去魅惑男人了。后来姐姐死了,他劝她嫁给胤?,必然也是为了做胤?的大舅子。虽然被他利用,她心知肚明,但是被外人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心里还是不好受。
“至于那个带队的人,师父也不知道。当时他隐在人群中,服饰也和一般精兵并无不同,喊了那一嗓子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声,所以师父查了那么多年都查不出来。师父这一生都在为复仇和寻找你们而忙碌,现在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他常常对月喝酒,喝醉了就放声大哭,用手锤胸口,恨自己为什么保护不好妻女,保护不好苗寨。他日日夜夜都在痛苦中度过,就算是勤修武艺,只怕也报不了仇了。”
年馨瑶瞧她如此惆怅,心里猛然一跳,心想,难道吕湘云对自己的师父心怀爱慕吗?
吕湘云看到了她的表情,猜出她心中所想,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师父的年纪差不多可以做我的父亲了,可是,我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但是我不会说出来,我会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只要能帮他报了仇,即便是没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年馨瑶猛然一惊,立刻想到了那日被刺客迷晕的事情。
“那天晚上是你?你要杀他?”
吕湘云又点了点头,面色变得更为凌厉,“我要走了,他去玉榕居看他的儿子,并不会在那里留夜。我要拦在他回去的路上,只要他看上我,我便有机会将他一刀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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