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太医们天亮还要入宫当值,便一一告辞,只留下一个,这段时日专门照顾年馨瑶。
所有人都非常疲惫,靠在一旁歇息,唯有胤?,依旧握着年馨瑶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她的动静。
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让他紧张半天,并且时不时就要用手指探她的鼻息,生怕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停止了呼吸。
这还是胤?第一次这般恐慌,在过去的三十几年中,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也依旧冷着脸,眉头都不眨一下。
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怕了,怕失去年馨瑶,怕失去他系在她身上的灵魂。
如果可以,他情愿那把匕首刺进的是他的胸膛,然后在失去意识前对年馨瑶笑着说:“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愿意承受,因为,我爱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这个认知并不晚,却被年馨瑶抢了先机。
她是爱他的,这个念头充满了喜悦萦绕在心头,可是反映到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心疼和苦笑。
真是个傻丫头,究竟有什么事不能同他商量,非要将事情演变到这般田地?
想着想着,天已经亮了,胤祥候在门外等他一同上朝,他不愿,称病打发了胤祥离开,并嘱咐他去警告那几个太医,切不可把昨晚发生的事透露出去。
胤祥瞧了眼他憔悴而疲惫的神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年馨瑶的高烧是在中午时分烧起来的,刚刚稍许恢复的血色瞬间又变得惨白。
她的身体不住的抽动着,扯动了伤口,顿时又鲜血直流。
胤?得了太医允许,上了床,盘腿坐在内侧将年馨瑶的身子抱起,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这是防止她继续抽动的方法,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因为,年馨瑶每抽动一次,他的心就会被撕裂一次,只怕等年馨瑶真正安稳下来,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也无法修补完整。
这一抱就抱了两日,除了非下床不可的事,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年馨瑶半步。
年馨瑶的高烧不断反复,伤口也隐约有些炎症,太医判断,若是过了第三日还是如此,只怕就是华佗在世也难办了。
胤?冷着脸,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一时气急攻心,竟然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温热的血液洒在年馨瑶干涸的唇间,竟然飞快地渗入肌肤中。
也不知何缘故,自从胤?吐血那时起,年馨瑶的高烧就缓缓退下,直到第三日,也没有再烧起来。
太医松了一口气,直向胤?道喜。可是年馨瑶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令他不知喜从何来。
“许是侧福晋身体虚弱,元气受了重创,需要时间调理恢复。”
胤?非常疲倦,也没听清太医的解释,他将年馨瑶平放在床榻上,自己也躺在她身侧,沉沉睡去。
他已经三日未眠,年馨瑶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令他放松了心思,疲惫瞬间就击垮了他。
他小心翼翼的躺着,丝毫不敢碰触到年馨瑶,这样的睡眠无疑是更加辛苦的,可他就是舍不得离开年馨瑶身边。
乌喇那拉舒兰看着他心疼,却又不能劝,只好在太医灌年馨瑶参汤时,也为他准备了一碗,并且亲眼瞧着他喝下去才离开。
“舒兰,辛苦你了。”胤?的下巴冒出一片胡茬,他也没心思去打理,倒显得苍老了不少。
乌喇那拉舒兰浅笑道:“年妹妹危险期已过,还望王爷保重好自己,莫让年妹妹不安心。”
胤?点了点头,终是听了她的话,下床沐浴更衣,又用了些清淡的膳食,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许。
舒兰全程陪着他,见他用完膳,便小心提道:“暗房里的那个刺客,王爷要如何处置?”
她这一说,胤?这才想起吕湘云来。
也许,所有的答案都在吕湘云那里,他必须要亲自审问她。
乌喇那拉舒兰明白他的心思,将手覆在他的手上,道:“王爷去吧,妾在这里守着年妹妹,若有什么事情,一定马上派人通知王爷。”
胤?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起身离去。
乌喇那拉舒兰走到年馨瑶床边,为她整了整盖在身上的被子,叹道:“若是王爷待我的心有待你的一半,就算让我即刻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躺在床上的人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胤?去了暗房,见到了被锁链束缚在一根柱子上的吕湘云。
这几日吕湘云度日如年,一方面担心年馨瑶的安危,心中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另一方面要经受侍卫的拷问,甚至还被动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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