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就陆续有人到府里来。
胤?在前厅招呼兄弟们,女眷妯娌们则一路被指引着前往青涟阁探视去了。
年馨瑶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那是因为中午时就特意让吕湘云给她上了淡淡妆容,不至于在人前失了礼。
她的背后塞着一个大靠枕,就这么斜躺在床上,寝衣外披了件素净的披风。
钮祜禄瑾玉要忙有关宴席的大小事情,压根没有机会在人前出现,倒是乌喇那拉舒兰领着几个格格陪在青涟阁,与妯娌几个话话家常。
最先来的那几人,年馨瑶平素都没什么接触,也就是点个头互相问候一声,便被舒兰请去暖阁喝茶,倒也轻松。
可越到后头,心情越觉得沉重,她不想见的那几个,还没到来。
“侧福晋先喝些汤补补元气,待到开席,就可以休息了。”凌嬷嬷从小厨房端来一碗人参鸡汤,汤头清澈见底,油腻被滤得一干二净。
年馨瑶本没有胃口,但瞧着凌嬷嬷为她担心而生出的白发,不愿拂了她的心意,一口一口逼迫自己咽了下去。
该来的还是会来,不会因为她的忐忑而放过她。
正当她喝下那最后一勺鸡汤,远外传来兰芝嬷嬷的问安声:“给八福晋请安,给九福晋请安,给十福晋请安,给十四福晋请安。诸位福晋万福金安。”
年馨瑶搭在被子上双手不觉暗暗收紧,一用力,扯得伤口生疼。
外面一片嘈杂,显然是乌喇那拉舒兰迎了上去,彼此问安又是一阵客套。
十四福晋完颜流姝头一个跑了进来。
“哎呀,快让我瞧瞧,怎得瘦成这个样子?”完颜流姝向来快言快语,瞧着年馨瑶虚弱的模样倒是真有些替她心疼。
年馨瑶缓缓一笑,轻声恭敬地问安:“给十四福晋请安,妾不便起身,请福晋勿怪罪。”
完颜流姝见她口齿清晰,面色也还好,松了口气,也有心情同她说笑了:“就你礼数最多,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这虚礼。”
“礼多人不怪嘛!”
完颜流姝笑着白了她一眼,将受伤之事细细问了一遍。
这一回,年馨瑶倒没开口,全是凌嬷嬷代她回答,她只是微笑着听着,有时略微点点头。
“唉,你还真是……咱们这么多妯娌,大概也就你这般有勇气了。”
她的话才刚落音,就听见门外传来响亮的说话声:“十四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谁遇上这种情况不是扑上去保全夫君的?莫非在十四弟妹心里,十四弟就这么没有地位?”
那声音由远而近,说到半截时,那人已经走了进来,正是时时刻刻都明艳照人的八福晋。
进来的也并不是她一人,身后跟着孟不离焦的九福晋,还有凡事都明哲保身的十福晋。陪在她们身边的自然是这雍亲王府的当家主母,就连那些早来的妯娌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门口的位置,显然是想要看一场好戏。
八福晋只要一有机会就处处针对四王爷府的这个妾室,那已经是整个北京城都知道的秘密。
完颜流姝气得火冒三丈,鼻子里喷出急促的热气。
年馨瑶一把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跳起来理论,她面不改色的垂头,一副谦恭的样子问安道:“给诸位福晋请安,请恕妾不可起身之罪。”
“你伤还没好,躺着就是了,这时候还计较礼节的真是禽兽不如了。”完颜流姝终究没忍住,一句话让在场众人都变了颜色。
乌喇那拉舒兰忙过来打起了圆场:“诸位姐妹一起去暖阁坐坐,这青涟阁里别的不说,单单那茶可是极好的。”
谁知道,八福晋压根不领情,直接走到床边,瞪了完颜流姝一眼,又细细打量了年馨瑶一番,冷哼了一声:“瞧这面若桃花的脸色,想来伤得也不重,竟然劳烦诸位姐妹跑这么一趟,也不知道受不受得起。”
年馨瑶面色苍白,再波澜不惊的心也泛起一丝苦涩。
她们都是皇子嫡福晋,唯有她只不过是个妾室而已。
“请诸位福晋恕罪。”年馨瑶再次垂下头,心里却是极其的难过。
在场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哪是年馨瑶自己愿意让她们来的,还不是她们各家各府顾着兄弟情义,碍于皇父的面子,不得不来走这一遭。皇父从小就教育他们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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