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现在烧了,萧太后连个响都听不着。
不如...你把我带出去,我给她弹首《百鸟朝凤》?"
赵管家的喉结动了动。
沈清欢知道他在犹豫——萧太后最恨被人算计,可若真烧了琵琶,他也讨不了好。
她又往前半步,离油桶更近了些:"你看,这火快烧到房梁了,再晚...说不定连你都跑不出去。"
"住嘴!"赵管家突然暴喝,铁棍"唰"地挥过来。
沈清欢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铁棍擦着她耳边砸在油桶上,"当"的一声闷响。
赵管家踉跄两步,正好站在三个油桶中间。
沈清欢的手指在弦上划出尖锐的颤音。
这不是《破阵》,是她偷偷改过的《裂石》,每一声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道。
第一声弦音撞在油桶上,铁皮发出细微的呻吟;第二声,油桶接缝处渗出了油珠;第三声——
"咔嚓!"
最左边的油桶炸开道裂缝,深黄色的灯油"哗"地淌了满地。
赵管家的裤脚刚沾到油,火苗就顺着油迹窜了过来。
他尖叫着往后退,可油已经漫到了其他油桶脚下,"轰"的一声,三个油桶同时爆燃,火墙腾地窜到房顶,把赵管家和他的手下全困在了中间。
"走!"司墨拽着她扑向气窗,短刀劈断最后两根木楔,铁条被烧得发红,烫得他掌心冒烟,可他咬着牙把沈清欢托了上去。
沈清欢翻出窗外的瞬间,听见身后"轰"的一声,房梁塌了。
夜风卷着焦味扑在脸上。
沈清欢跪在地上剧烈咳嗽,抬头就看见萧太后站在十步外,月白翟衣一尘不染,手里捏着串沉香念珠。
她身后跟着八个带刀的护卫,灯笼的光映在她脸上,慈祥得像庙里的观音。
"沈姑娘好本事。"萧太后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可你以为逃出火场,就能逃出哀家的手掌心?"
司墨站到沈清欢身前,短刀上还滴着血。
他后背的伤口又在渗血,脸色白得像纸,可声音还是稳的:"萧太后贵为太后,难道要学市井泼妇,明火执仗杀人?"
"哀家杀的,是乱臣贼子之后。"萧太后的指尖划过念珠,"沈清欢,你娘当年私藏逆党密信,你以为哀家查不出来?"
沈清欢的瞳孔骤缩。
她娘是前朝乐正之女,可密信...她上辈子怎么没听说过?
"你以为这把琵琶是普通乐器?"萧太后抬手指向她怀里的琵琶,"那是当年先帝赐给逆党的信物!
你带着它,就是带着诛九族的罪证。"
夜风掀起沈清欢的鬓发。
她望着萧太后眼里的阴毒,突然笑了——上辈子被休时,婆母说她克夫;被沉塘时,乡邻说她不祥;可这辈子,她偏要带着这"罪证",捅破这满长安的阴谋。
司墨的手悄悄覆上她的手背。
他的掌心还留着气窗铁条的烫痕,却暖得像团火:"清欢,我在。"
萧太后的护卫已经围了上来。
沈清欢摸了摸琵琶上的弦,血腥味还在喉间打转,可她的腰板挺得比火里的房梁还直。
这把琴能破浓烟,能裂油桶,自然也能...
"把人拿下。"萧太后的声音像冰锥。
沈清欢的指尖按在弦上。这一次,她要弹的曲子,叫《凤凰于飞》。
第24章 烈火之中破危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