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白璃用绣针在青砖上写的那行字还未被夜露浸淡,云无咎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望着库房檐角那枚本该清脆作响的铜铃,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天音琵琶传递来的预知,与三日前断弦时的血腥气如出一辙。
"白璃,去柴房取半袋花椒。"她突然开口,声音却稳得像山涧老石。
白璃一怔,随即点头,绣帕兜着花椒回来时,见她正将花椒碾碎,混着清水泼在库房四周的青石板缝里。"云无咎的人惯会缩骨功,"沈清欢抹了把沾着椒末的手,"花椒辛辣,沾了鞋底,三步外就能闻见。"
白璃眼睛亮起来,掏出帕子蘸了水,在地上写:我去换守卫。
沈清欢按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掌心被绣针压出的红痕:"你去叫秦侍卫,让他带刘将军的人从侧门进。
孙勇士的人守后院,要挑鞋底沾泥的——云无咎的人刚从雨里来,鞋跟会有城南的红土。"
月光漫过演武场的老槐树,投下斑驳树影。
沈清欢摸向腰间的天音琵琶,琴弦在指尖轻颤。
她闭眼,任由那丝若有若无的情绪波动漫上来——是恐惧,是贪婪,还有一丝隐晦的得意。
她猛地睁眼,盯着东角楼第三扇窗,那里映着个晃动的影子,像极了昨日给她送参汤的郑姑娘。
"蔡叔!"她扬声唤来蹲在墙角敲铁皮的老工匠,"按咱们说的,把绊马索绕在廊柱第二道漆痕上。
铜铃的线换成牛筋,再在门楣挂串铜珠——要能滚下来砸脚面的那种。"蔡工匠咧嘴一笑,铁锤敲得叮当响:"姑娘放心,小的连地底下都埋了松针,踩上去比扎鞋底还疼。"
子时三刻,演武场的梆子刚响过。
沈清欢倚在廊下,琵琶弦突然绷得笔直,那股铁锈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朝白璃使了个眼色,白璃立刻扯动藏在廊柱后的麻绳——原本安静的铜铃"叮铃"炸响,门楣的铜珠"哗啦啦"滚下来,砸在刚翻上围墙的人影脚面。
"抓贼!"孙勇士的大嗓门震得瓦当落灰,二十个精壮汉子从四面八方扑上来。
那人身形极瘦,缩着脖子想往库房钻,却被绊马索绊了个狗啃泥,松针立刻扎进他掌心。
沈清欢走过去,借着火把看清他腰间的玉佩——是云无咎新收的吴侍卫常用的样式。
"说,谁让你来的?"孙勇士拎着他后领,拳
第117章 守护乐坊保重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