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他看着那血淋淋地小肉块,淡道“我曾在我爹坟前起誓,要食汝肉,饮汝血,枕汝骨,寝汝皮。”
谢忠仁瞪大了眼睛盯着燕思空。
燕思空当着刑场数万人的面儿,将那块肉毫不犹豫地送进了嘴里。
谢忠仁突然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形如见了厉鬼,恐惧写满了他枯瘦惨白的脸。
燕思空慢慢地咀嚼着,忍着阵阵地反胃,轻声道“嗯,腐臭。”他突然抓起盘,将那肉块甩进了围观的百姓之。
百姓群情激愤,纷纷抢夺而食,以此发泄对这天下第一奸宦彻骨的恨意。
昭武三十年春,谢忠仁在西市被处以凌迟之刑,受刑两千百一十四刀而毙,天下人无不拍手称快。
谢忠仁死后,燕思空将自己在屋内关了一天一夜。
什么都想,也什么都不想,仿佛在背后推搡了他二十年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了,他却突然之间,不知该如何前行了。
他恍然回首自己的半生,发现他除了一条命,竟是一无所有。少年时他也曾踌躇满志,以为凭着自己的天纵英才,定会在这人世间闯出一番名堂,如今名堂是有了,却是骂名,功名、声誉,一塌糊涂,理想、志气,都做粪土,亲友、所爱,大多反目,他活得怕是连一个安居乐业的泥腿百姓都不如,他还剩下什么
他报了仇了,然后呢
他是否聪明反被聪明误,走到了绝地,发现自己其实愚蠢至极,奈何要用前半辈来看穿。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啊
他知道,现在并不是他自艾自怨的时候,如今他还有未完之事,他要救回元南聿,他还不能放过韩兆兴,可倘若这两样也让他如愿了,之后呢
他不停地在这世间翻搅风云,会否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目的
这世上没有人全心全意的在乎他、需要他,他也没有归处,他是无根的浮萍,抓住了什么,便想依附其上,却永远不会有什么长久。
他曾将希望寄于封野身上,以为封野就是那个他命定要相伴一生之人,后来后来不提也罢。
从未有一刻,他如此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无用之人,曾经他为复仇而活,往后又该为什么
真是可笑,他燕思空这一生,是何其的可笑。
无论如何地颓丧,当燕思空出现在人前时,依旧不露破绽,他顶着太傅的头衔,可以在京任意活动,不过,身边随时跟着封野派来的侍卫。
谢忠仁死后,封野开始肃清京与他对抗之人,抓的抓、罚的罚、杀的杀,一时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众人眼看着狼王变得愈发冷酷蛮横,毕竟,没有人能够抵挡专权的诱惑和腐蚀,没有人。
燕思空心系着元南聿,不得不去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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