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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坐了多久,母亲与师父来到他身侧。
  当女人将那一碗血递到男孩面前时,没有谁能懂他此刻的震撼。
  他的心绪已经乱飞,整颗脑袋都是那女孩的身影以及她说的话。
  “瑾川哥哥,我能救你。”
  “你要找的宁夫人是我娘亲。”
  “若有以后,瑾川哥哥想做什么。”
  “...
  ...”
  在喝下混着赤阳草的血液时,男孩心脏跳的剧烈。
  他在想,等他好了,一定要去趟望月山庄问问她,萍水相逢,只此一面,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来救他。
  只是,在血液过喉后的一瞬间,他忘却了世间所有,忘却了一切。
  包括他的双亲,他的师父,他的好友,以及那个让他震撼的女孩。
  放完血的十七被送回了望月山庄。
  那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架着他,走到西院门口后,便毫不留情地将他扔在了地上。手臂上随意绑着的布料,早已被鲜血染红,不过,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趴了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
  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动了动,随即慢慢睁眼。
  入眼的便是五步开外,掉落一地的饭菜。
  碗也碎成了几块,米饭和青菜已经与泥地混为一体。
  他咽了口唾沫,肚子一并响了几声。
  趴了一会,待思绪完全清醒后才慢慢从地上爬起。
  受伤的手肘刚移动,便传来痛感。
  这份痛楚让他想起了昨日被放血时的场景,一瞬间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去,解掉了手臂上染红的布料,伤口已经结痂,和之前的疤痕一比,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昨日淮茹与宁夫人之间的相处,便让十七心中万般不适。
  在看见这伤后,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不满。
  手中的布料被他丢在地面,泄气般狠狠踩了几脚,好像这样就能把内心的不适和不解发泄出来。
  不巧,被刚走来的宁夫人撞见。
  这些举动在她眼里,成了对她的不满,成了十七的没规矩。
  她冷冷望着耍着性子的十七,等他发泄完后才厌恶似的开口:“转过来。”
  此时的十七还没有名字,淮之她自是叫不出口。
  嗓音是从十七身后传来,闻声,他身形顿时一僵,颤抖着眼皮慢慢转了过去。
  果不其然,对上的是宁夫人冷着脸的眸子。
  他没读过书,认不了几个字。他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去问宁夫人为什么。
  为什么最近几天他明明表现的很好,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也不像两三年前的自己,跑去琉璃阁哭着闹着只想要个原因。
  他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还要罚他。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强装内心的不适。如果他读过书,一定会知道,这种感觉便是委屈。
  两人面对面而站,十七倔强的仰头与宁夫人对视,他想说:凭什么我与淮茹都是你的孩子,你对她可以笑,对我只有冷眼。
  你恨的是御南王,为什么要恨我!
  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他真的想要将心中的所有不适倾泻而出,但最终,再一次忍了下来。
  宁夫人挑眉,率先打破寂静:“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能站了?”
  十七愣在原地,随后视线下垂。看向地面后,慢慢屈膝而跪。
  “您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杀我...
  ...”
  话未说完,宁夫人上前重扣十七下颚。
  “你想死?”
  十七再也强装不了,眼泪掉落。宁夫人看着他绝望的双眼,突然心虚。
  发抖的手指立即收回背过身。
  十七可怜巴巴的擦掉自己的眼泪,人在想死的那一刻,是什么都不怕的。
  他不怕宁夫人再次罚他,不怕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各种刑具。
  此刻的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下奴要怎么做,您才会高兴?”
  背过身的宁夫人沈吸了一口气,左手按着抖得厉害的右手,镇定道:“想让我高兴?”
  “是...
  ...”
  “去七镜楼,如若不死,回庄那日我便高兴。”
  有了明确的方向,十七好似迎来了一片光明。叩首道:“下奴日后不能随叫随到,还望夫人莫要怪罪。待下奴归来再行侍奉。”
  “我给你三日,这期间你不用干活,好好养伤。三日后我会派人送你去七镜楼。”说完,宁夫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西院。
  七镜楼...
  ...?
  十七真的很好哄,方才的绝望在有了希望后,瞬间将之前的种种抛之脑后。
  可他不知道七镜楼在哪,是做什么的。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撑到回庄那日。
  ——
  如今。
  十七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
  他似是做了一场梦,梦中忆起自己在踏入七镜楼前,也曾到过那云城庙会。
  宁夫人见他醒来,急切的坐到床边将他扶起。
  十七视线聚焦,看清眼前人后竟有些恍惚。

第247章 云城庙会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