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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低头,“属下不小心打翻了药碗。”
  话落,这才接过。
  沈怀卿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顾辞的伤口上。那眼神复杂,难以捉摸。
  “不小心?”语气淡漠,好似在质疑。
  顾辞心中一紧,连忙解释:“是属下失手,请主人责罚。”
  “手。”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一个字,从沈怀卿口中而出,特有震慑力。
  顾辞不问原由,立即高抬双手。
  掌心的伤口尤为刺眼,瓷片割破的痕迹有深有浅,没有上药,自然结痂。
  床头放着一碗漱口水,沈怀卿挑了挑眉伸手端起,随后往地上重重一摔。
  茶盏破裂。
  “来,让我瞧瞧,你口中的不小心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双手发颤,顾辞无话可说。
  沈怀卿冷笑了一声,握住了顾辞那只满是伤口的手,冷冷道:“不许出声。”
  话落间,拇指指腹用力按压,每分力道都精准地落在那些刚结痂的口子上,让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慢慢渗出,染红了沈怀卿的指尖。
  顾辞身子颤抖得厉害,牙关紧咬。
  额角的汗水混合着疼痛,沿着脸颊滑落。力度又上了一个度,都这般刺骨了,痛到极致的人硬是闭着嘴没吭一声。
  “说吧,夜里又在发什么疯?”
  顾辞喉咙动了动,慢慢张嘴回道:“属下不是有意隐瞒,还请主人恕罪。属下只是想起了往事,有些...难控...”
  沈怀卿轻笑:“你这张嘴啊,没一句实话。总有一天,我非得亲手打烂。”
  “主人现在便可以罚。”
  说实话,顾辞还真想挨这一顿打。若真依沈怀卿所说,嘴被打烂,岂不是有了正当的理由不去见哥哥?
  只是可惜,这不过是沈怀卿随口一说,单纯吓吓他罢了。
  让沈怀卿没想到的是,他竟看出顾辞有些期待。
  一瞬间倒是让他来了兴致。
  松开手,转而覆上顾辞的侧脸。那一巴掌的印记还没消退。“原来你还有这种嗜好。”
  顾辞脸色有些尴尬,眨了两下眼皮后回道:“主人给的皆是赏赐。”
  指尖在那红肿的侧脸玩弄一番后,收手。
  他将毛巾扔回水盆,淡淡地说:“起来吧,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是。”顾辞如释重负,小心地站起身,去到衣柜旁。
  行李很快便收拾好,随即跟在沈怀卿身后出了宫殿。
  其余十人已在宫门外静候,那曾私下与顾辞数度会面的男子亦在其列。
  待见沈怀卿,随即单膝跪地。沈怀卿扫视众人一眼,微微颔首,众人起身。
  前来送行的有两人。
  沈怀卿见到温瑾川,拉到一旁说了很多很多。
  感慨时间过得有多快,感慨小时光阴,更是感慨十载对他们的诸般变化。
  温瑾川拿出一个笼子,里面是只鸽子。他递过去表情很是严肃。“这个你带着,让它熟悉熟悉你。日后有事,可通过它与我取得联系。”
  沈怀卿也不摆什么虚礼客套,一把接过。
  另一头的顾辞将包袱放到了马车上,转身时,只见十七到了他的身侧。
  顾辞微微仰头,极力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然而眼眸深处却无法掩盖那一抹窘态。
  毕竟此刻他的脸颊,自己扇过的掌印仍旧历历在目,红肿的印记在无声诉说着他的狼狈。
  十七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强行塞到他手里。
  顾辞紧张的瞥了一眼沈怀卿,见主人与温瑾川聊得热烈,似乎没注意到他们。
  趁着没被发现的间隙,迅速将瓷瓶收入腰间。随后抿了抿唇,问出了这几日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十七沉默了一会,苦涩道:“因为你,让我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顾辞自是不信。
  “我?”顾辞垂眸,“你爹是御南王,哥哥是当今圣上,你不可能...
  ...”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顾辞理了理情绪,原来他们都只是命运的棋子罢了。忽而带出一丝不舍:“这几日,谢谢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十七,我朋友不多,若以后我还活着,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会的。”十七不知道怎么回应,若他还活着...
  ...
  一个对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控的人,确实很难有以后。
  他懂。
  顾辞还想说些什么时,沈怀卿已经和温瑾川告别完朝这边走来。他连忙低下头,十七也退到一边。
  沈怀卿看了眼顾辞,又看了眼十七,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走吧。”
  登上马车,顾辞骑上一匹烈马。
  马车启动,一行人离宫门越来越远。
  马匹上的人回头望了好几眼,直到十七身影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见后,这才失落的望向前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了一角,车内人的视线从出发开始便落在了顾辞身上。目光很深邃,审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行了有

第267章 作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