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承受。
顾辞抿唇不语,沈怀卿忽地收回手,站起身,将碗筷一一收回食盒,动作很是利落。
“睡吧。”他拎起食盒,转身往外走,“我走了。”
顾辞望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颤。
沈怀卿好像生气了?便下意识唤了声:“主人。”
沈怀卿脚步停下,却没回头。
顾辞咽了口唾沫,轻声:“您也早些休息。”
沈怀卿没应,只是点了点头。片刻后抬步离开,房门轻合。
沈怀卿走后,顾辞静坐片刻,忽地从袖口抽出一张薄纸。
纸上是几行潦草字迹:那商队并非寻常商旅,实为太守府私兵假扮,押运白银出城。车队已至城外十里处密林,速来,迟则生变。
半炷香前,一只信鸽掠过宅院上空。巡逻守卫只当是寻常飞鸟,未加留意。但顾辞一眼认出,那是温瑾川的信鸽。
数月前自永安城归来时,沈怀卿曾带回一只同样的鸽子,说是温瑾川所赠,用以传递密信。
他本打算将信直接交给沈怀卿,可此刻却改了主意。
他想替沈怀卿做些什么。
哪怕只是分担一点风险。
起身吹灭烛火,无声推窗,纵身没入夜色。
翻过几条街道又回到了城门口,虽然是晚上,但进出的百姓也有一些。
他混在出城的人群中,守城士兵懒散地扫视着行人,竟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赶去温瑾川所说的地方。
直到远处隐约有火把闪烁,这才停下步子,隐入一棵古槐后。
那队商旅正在林间空地休憩。
十余人围坐在火堆旁,马车整齐停靠,看似寻常却透着异样。
车辙印极深,护卫腰间鼓胀,分明藏着兵器。
一粒石子突然击中他的小腿。
顾辞肌肉紧绷,手已按上腰间暗器,转头却见树影间露出一截月白衣衫。
温瑾川隐在十步外的山岩后,正冲他招手。
刚碰面,温瑾川疑惑问道:“怎么来的是你。”
顾辞抱拳一礼:“和您一样。温大人不想十七冒险,属下自然也不想主人来。”
温瑾川轻哼,随即往后一仰,示意顾辞跟上。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到更远处的溪边,流水声掩盖了谈话声。
“商队头领姓赵,右脸有疤。我盯了他们两日,发现每夜子时都会清点货物。”
“他们戒备森严,硬抢不行。”
“自然。”温瑾川忽然勾起嘴角,从怀中掏出个包袱,“所以我们要演场戏。”
顾辞看着包袱里的东西,不禁疑惑。“这杨府玉佩您是如何得来的?”
“他们当中有一人已被我买通。三千两,他把玉佩给了我。”
顾辞嘴角微抽,三千两买个无用的玉佩属实大手笔。
“温大人不怕露馅?那人若是出卖你怎么办?”
“不会,他们既然是杨太守的人,便知杨兴德手段狠戾。若被他得知手底下的人敢卖太守府玉佩,只有死路一条。那人到死都不会说出。”
——
一刻钟后,商队不远处有明显的刀剑碰撞声。
“大胆!偷主家财物还想逃?”
温瑾川厉喝,长剑破空刺向顾辞后背。
顾辞踉跄跌入商队营地,衣襟半敞露出那枚杨府玉佩。
赵疤脸眯眼起身:“怎么回事?”
温瑾川抱拳:“这奴才偷了...”
“胡说!”顾辞回怼,“是我家大人命我送密信,他们要灭口!”
赵疤脸面色骤变。
盯着顾辞故意露出来的杨府玉佩,立即低头看看自己腰间上的那枚。
外形大致一样。
温瑾川作势要打,被他拦下:“等等,你家大人是哪位?”
顾辞扑到车旁掏出假信函。
赵疤脸夺信细看,额头沁汗。
温瑾川突然冷笑:“你们是杨太守的人?”
赵疤脸挥刀架住:“知道还不识相点赶紧滚?”
温瑾川眼中陡然迸出恨意,剑锋直指赵疤脸:“原来是你们灭我顾家满门!”
话落,商队三十多人已经全体手握大刀。随时警戒状态。“永安城顾庆海的人?!”
顾辞趁机起身:“这位大哥!我奉主子之命送信,不慎露了玉佩...这人一见这玉佩就疯了,说什么要替顾家报仇...”
赵疤脸闻言大怒,横刀挡在顾辞身前:“哟,顾家原来人活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温瑾川冷哼:“太守府的人都该死!”
“好大的狗胆!”赵疤脸朝身后一挥手,“弟兄们,护信!”
三十余名护卫瞬间拔刀。
温瑾川佯装不敌,剑尖在地上划出火星:“今日算你们走运!”
说罢纵身一跃。
一瞬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这里。
林间重归寂静。赵疤脸转身扶起顾辞:“兄弟伤得不轻啊。他目光扫过顾辞腰间玉佩,“不知送的是何密信?太守大人近日正等着...”
顾辞虚弱地靠着板车前头。
“事关调令符,那符不知何的。失踪了!”
赵疤脸皱眉,“不对啊,前些日我在大人房中见过!大人房中有间密室,没人能进去!”
第350章 盗令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