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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虽然他人品不如何,但这一笑,似能融化仇恨,叫人恨不起来。
  毗昙却闷哼一声,直接飞身窜上马,只冷冷又带文雅的语调说道,比之以前出诊,毫无二致。
  “大王病是好了,不需要为臣了,为臣为令量部令,千辞百让,本就不适合,不如只做郎中好了!”毗昙愤怒。
  楚仙上前,可不及她说一句话,他已驰马奔走。
  楚仙无奈,奈何大王与毗昙不和之处甚多,她能见的只有马背上瘦削又刚硬的背影。
  庾信还想驰马去劝,但木子希阻止于他:“放心!美室家族肯定容不得他不在这位置上一日!”
  话说,这美室家族,到为止,只余两位青年俊秀,毗昙与宝宗,夏宗就负责当个和事佬,都说女儿随爹,领毛也是个不掌事的,美室家族真正有用之人稀薄。
  母亲已死,宝宗对此祖国已无眷恋,只照木子希奉行的唐俗守孝一年,期满,心已飞向西方的唐朝。
  夫人漪蓝已经替代美室在他心里的位置,对她言语必然言听计从,再也不像以前周旋于母亲与夫人之间,倒也畅快了一些,如同两肋生出羽翼。
  加官晋爵对他来说无甚诱惑,只愿效陶朱公,泛舟五湖并且腰缠万贯,别的新罗商人,都做本国生意,或者暗自勾连倭国,可他不回,派遣妻弟虎林,绕过新罗直接做在了唐国。廉宗还常暗自嘲笑,这眼光还不及毗昙。
  只因漪蓝说过,新罗迟早湮灭于历史长河中,他们若想留下什么,在新罗是不长久的。
  宝宗的生意是墙里开花墙外香,可漪蓝却越来越腹胀如鼓,三年了,郎中方才诊断,方才确定腹中怀的不是哪吒胎,而是瘕症。
  宝宗本对自己生恨,为何让漪蓝大龄艰辛之下又有新添,有小儿桂枝已足够,听闻此言,眉头瞬间舒展,原来非他之过。
  但他不是郎中,虽然读圣贤书,对医药极不敏感,极度偏科。
  郎中这时偏偏补刀,道:“瘕症,有善瘕,恶瘕,善者,迁延数十余载,可用凉血之法维持,恶者,纵神仙也回天乏术!”
  郎中有意以口作刀,再言瘕症之疾,可漪蓝夫人强撑着身子倚在雕花床栏上:“大夫,莫说了!”
  宝宗似有预感,母亲离开,父亲也离开,连这世间最后一个最爱他的人也要离开么?
  “不!”宝宗可是传说中出了名的性情比领毛还要顺良。领毛不懂事的时候,可没少拿她这叔叔开涮,也是因此,母亲美室才不再偏袒于这个大孙女,说到底,宝宗是如名字一般当宝来宠,才成为了一代谦谦君子。
  失去父母庇护的港湾,还要失去一把伞
  ,宝宗于风雨中,
  不敢料想结局。
  “昔年,箕子东渡,他本来也是你这样子,
  纯纯的窝囊废,若不是纣王逼得他们国人无法生存,若不是拼了一把,说不定在历史上根本留存不下他的名字!”宝宗听着,
  祖先箕子的故事,后世人难望其项背,
  没有父母、夫人庇护的他便如蝼蚁一般,
  怎么可能有借鉴的意义?
  “宝宗,你可知道,我劝你去唐国是什么意义?”
  “新罗向唐朝输送的无非是新罗婢,以及其它奇珍,如参类,而我们经营的,正是新罗不向唐朝贩卖之物,不正是为了赚钱?”宝宗一脸天真。
  “错!
  玺主以制作芙蓉膏富可敌国,然则她死后,毗昙空有才华,却屡屡得罪庾信,你看那些与庾信唱对台戏的,有好结果吗?再说,玺主一直未培养于他,他震慑不住手底下那帮人,如有人为他王袍加身,他怎会拒绝?难道我们,平白给他陪葬吗?”漪蓝早就虚弱不堪,还是连连说出好多句话。
  待说完,漪蓝已有些晕厥。
  宝宗有些犹豫,但依玺主的执着,她应该不希望儿子是这样的。
  见宝宗举棋不定,漪蓝心下生出一计,连忙吩咐手下,把他俩的爱情结晶桂林送往唐国,学习汉文。
  宝宗无动于衷,唐国与新罗婢多了,多是二十年华,抛夫弃子而走,或寻求为唐国官商做外室,或者当保姆养活自身,也没见谁难过。
  此计不成,漪蓝又有方法。
  “听闻唐国山河壮丽,而我等一直蜗居此地,终是抑郁,不如你陪我到唐国,纵死也无遗憾!”她眼望西方,生出无限向往,患恶疾的她,也无妨做回逐日的夸父,为自己活一次。

第267章 向往之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