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柏长身玉立,在群山绿树的映衬下依然高大挺拔,为了夏鱼他却心甘情愿俯身低下头颅于她平视,“我只想听真话,所以,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这棵树是我弄断的,先砍了两下折了斧子,我一恼就踹了一脚,然后就倒了。我的力气大,你也是知道的,感谢你的红烧肉,如今力气更大了。”夏鱼挑眉,她都心软了,你不问,我问,“你的那些银子哪来的?不会是去找镇上那个叫二奎的混混借的吧?他住的地方不咋底,还这么有钱?”
顾清柏原本也没打算瞒着,摸了摸她高昂的脑袋,笑了,然后一边收拾那棵树一边和夏鱼解释。
夏鱼听了一个略显狗血的故事,可能是年代久远加之当时还没有顾清柏,有些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那是他爷爷爷不过如他这般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和自己的父亲生活在京城顾府,整日读书会友,锦衣玉食好不自在。
他爷爷也不清初自家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大约是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吧,他们这一房就被放弃。
离开京城之后,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一再败落从府城到县里,后来沦落到了镇上。
他爷爷受自家父亲的连累,一直被排挤,叔伯们对他父子两人怀恨在心,他爹思虑成疾,叔伯提议冲喜,他娶了柳氏不久就有了孩子,结果自家父亲还是抑郁而终。她母亲早亡,此时无人撑腰,然后他就拖家带口的被赶了出来,在山前村落了户。
他爷爷一直记着自己父亲的临终遗言,一心向学并培养自己的儿子,想着来日重回京城一雪前耻,结果到底没什么天赋和他的儿子一样到死也只是个秀才。
想也是,他若是有本事也不会被赶出来了。
一门两秀才还真培养出了一个小神童,顾清柏九岁就考了童生,这事被镇上老宅之人告知了京城,他们当然是不在意的。
可这些年京城那边越混越差,几十年过去了人才凋零,书香世家后继无人,差点被排挤出京城权贵圈,于是就打了顾清柏的主意。
那时顾清柏父母已经去世,爷爷爷早不在了,和老宅更是闹翻了。来人并不知情直接找到了镇上,对老宅之人许以重利并提出愿意接他们重返京城,唯一的要求就是:将顾清柏过继到家主名下。
两方一拍即合,认为这顾清柏不过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农村穷小子,这般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更是求之不得。
老宅那些人趾高气昂,一脸恩赐的过来宣告时,当然是被赶了出来,当时的顾清柏正满心仇恨。
场面闹的很僵,柳氏丧夫丧子之痛一直煎熬着她,见到这些冷心肠见死不救的所谓亲人,如今竟然还想夺走他家仅剩的骨血,当场晕死了过去。
顾清柏发了怒,操起扁担就将人打了出去,双反多次协商无果,就搁置了,再后来他伤了额头,更不可能答应了。
时隔两年,他主动找上门,表示同意进京,银子就是这么来的。
“那是你的卖身钱?”夏鱼不可置信,嗓音都有些尖锐了,这银子花的良心不安。
“瞎说什么,我只说同意进京,过继的事可没说同意。他们怎么理解不关我的事,反正银子到手了。再说如今我这样子就算上着杆子去了,人家也未必肯要。”他倒是看得开。
“赶紧的把这树处理了,你家用柴多,不能浪费。”他手上动作不停,不愿意再多说。
夏鱼听了一时百感交集,“如此欺骗他们,当他们知道了真相,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对你不利。咱去找王青把银子要回来,还给他们吧,银子我再想办法。”
“许他们对我爹娘和爷爷见死不救,就不许我讨点利息。放心吧,没事的,我自有打算。”
“是我连累了你……”为了她,他一个古板的书生竟然能违背本心和道义做到如此,这要她如何回报。
夏鱼闭了闭眼睛,她的眼光不错,顾清柏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来日方长,这情她领了。
“只砍旁枝,主干留着。”
“不截断,怎么弄下山?”
很快顾清柏就明白了,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他家的大力士直接两手一抱拖着就走了,十来米长的大树干,被她不费什么力气的拽着就走了,地上犁了一道深深的沟……
到了先前夏鱼存放柴火的地方,就有些拿不下了,顾清柏要背着一篓子的菊花,还有还要挑着四麻袋莲藕和一袋子桂花,还有一头五六十斤的小野猪,夏鱼要拖着树干,腾不出手了。
夏鱼尚有余力,就想将树干抗在肩上,两捆柴挂在上面,结果顾清柏看了竭力反对。
“怎么,怕了?”她的力气这么大,其实午夜梦回她不是没被吓醒过,说话间难免带出了一丝脆弱。
顾清柏被她轻颤的睫毛和无意间表露出的柔弱,灼伤伤了。此时的她才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似乎只要他点头,那睫毛下就能流出泪来,双手握住她消瘦饿肩膀,语气柔和而又郑重,宣誓般的语气,“怕,怕伤着你。”
“伤不到,我力气大。”夏鱼心下放松不少,步步紧逼。
“天快黑了,你眼神不好,拿太多东西容易撞着绊着,跌倒伤着了我会心疼。”
他一向细心,对她更是考虑的周全,夏鱼眯了眼睛,“这不是有你跟着吗?”
……
竹屋都在村子最外围,两人出山时天色已暗,到了村子已经完全黑了,外边也无人行走,两人甚至不用掩饰大摇大摆的回了竹林。
盖房子的人早已离去,夏立根也将瓜子
第九十六章 交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