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汉有两子一女,周氏排行老二,老大靠着周氏的礼金娶了个媳妇,结果不是个好相与的,过门不到三个月就暴露了本性,整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没个好脸色,那是见谁怼谁。
如此也就算了,没几年就在一个冬日把年仅十四岁的小叔子赶出了家门,这一去就遥无音讯,七八年了人在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好在她的肚皮整齐,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儿子,有了孩子之后她更是换着法的比着公婆丈夫开荒种地挣钱,供她好吃好喝好穿的。
村里和周老大同岁的后生大多连个媳妇都讨不到,他有妻有子,妻子还有点姿色,算是被人羡慕的存在。
所以凡事能忍的都忍了,大不了就当多养了一个孩子,日子还是照样得过,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孩子淹死了……
四岁那年,春天里青黄不接的,老两口进山挖野菜找吃的,周老大去镇上做工了,她留在家里带孩子。
孩子被人发现淹死再水塘里时,她不在旁边,村子里的人找了好久也没找到,等老两口傍晚回来时她还也不过刚回来。
孩子淹死了还想把责任全推给老两口,口口声声怨他们没人性放着亲孙不管整天出去晃悠,又是哭又是闹的,带着娘家人把老两口一顿好打。
周老大第二日得到消息回来时,老两口都躺在床上下不来,好说歹说劝着他把媳妇接了回来,结果不到整日里不安生,只要周老大外出做工她就经常找不见人,有一段时间还吵着闹着要和离。
老两口还指着她再为周家生儿育女的,当然不同意了,好吃好喝的招呼着,还给了娘家送了不少东西这才哄着她不闹了,结果不到一年就跟着个货郎跑了,临走时还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周老大找上亲家,她们抵死不承认,好在村里有人看到了。
周老大就成了孤家寡人,被人嘲笑挤兑那是难免的,整日过得混混沉沉的,家里实在待的窝心,眼不见心不烦一有空就外出找活干。
种了一辈子的地,也不识字,啥也不会,只能给人干苦力。今年年初好不容易经人介绍到了他们镇上的豆腐坊做工,工钱不多好在提供住宿,还稳定,每月月末休息两天能回家看看。
老两口年纪大了,自打孙子去世后身体也不太好了,儿媳妇跑了之后老太太更是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下地,山地本就贫瘠难耕种,两人这些年种的那点东西,辛苦一年也就勉强保证饿不死。
想要再给儿子讨房媳妇延续香火,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周老汉明明和夏光宗同岁,可看起来老十岁不止……
即便如此,他还挑了两担子吃的来,大豆苞米是不值钱,可也是他家仅有的了,更何况他还带来了一吊钱,这钱还不知道他们存了多久,夏鱼当然不会收,可他们的心意确确实实感动了她。
这才是真正的家人!
牛车里的气氛并没有压抑多久,两老汉说到了一处,赵老汉对夏鱼那是真心感激加佩服,夸起来就停不住。
周老汉这把年纪了头次听人这么恭维,明明外孙和外孙女他一天都没照顾过,愣是被夸除了一种自己很厉害能养出这么出色后代的自豪感。
他家女儿没出嫁时人就水灵,做事也麻利,脑子也好使,女婿也是他和老伴看中的,虽然吃了点哭可比着村里其他姑娘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如今更是苦尽甘来,他果然没看错人,就连他们的孩子都这么聪明能干。
两人聊的正兴起,迎面来了一两马车,近了竟然停了下来,就听有人再喊夏小姐。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夏鱼也循声望过去,马车里的人已经下了马车,她见过也认识是马二奎。
“夏小姐,我正要去你们村找你呢,恩公交代我的事情终于办妥了,现在领您去镇上瞧瞧吧?”
马二奎也很意外能再半道碰上,夏鱼发现他的胳膊好像受伤了,绑着纱布吊在脖子里,“你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一时大意受点小伤,您这是要去哪?若是不方便,改天再看也行。”马二奎见车上又是桌椅板凳又是锅碗瓢盆的,估摸着她有事。
“今天镇上逢会,我娘的手艺还不错就想着做些吃食卖,我正好也要去镇上,只是需要赶着开市之前选个地方把灶先搭起来,否则错过了早餐就只能等到中午了。”
“是找到买藕粉的人了吗?他再哪?急不急,要是不急,就等我挑个地方卸了车安排一下再去,东西没拉完,车子还要返回再拉一趟,当然要是能等我搭完灶就更好了。”
夏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商量着,托别人办的事自己还推三阻四的不上心,这确实不地道,实在不行错过早餐就错过吧。
“藕粉?恩公没和我说这事啊,他看中了镇上一个店铺,走之前进了品药材让我运到外地卖了,昨天我才回来把他走之前相中的那店铺盘下来。按照他的吩咐房契我都办好了,今天就是来给你送房契交接店铺的。”马二奎下了马车将房契递给夏鱼,“要是夏小姐需要帮忙,等咱交接了店铺我再去帮你打听打听……”
夏鱼接果那张薄薄的纸,打开一看,笑了,房契写的她的名字,还付了一张纸上书:小小心意请笑纳。署名是你的未婚夫顾清柏。
她偷偷送他银票,他不声不响盘个铺子给她
第一百一十章 炒货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