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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七章 寿春尾声[2/2页]

大秦钜子 暗夜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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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安排人入仕,去咸阳的人皆是为还你在危难中帮扶墨家的情谊,他们会脱去学子籍,践正,从徭,随你们怎么安置。”
      扶苏一下就明白了李恪的想法,正色保证道:“放心,不会叫他们做不合身份之事。”
      李恪懒懒散散拱了拱手:“谢过。”
      扶苏苦笑摇头:“且莫忙谢,其实父皇叫我来此,还有一事……”
      他话未说完,李恪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辛凌捂着胸口,喘息着站在门口,抢声说:“师弟,老师思虑风舞伤重,短时间里难以起行,已令我先去,为他置备工事,不使拖延。”
      李恪怔怔地看着辛凌,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
      又十余日。
      前些天夏无且和蛤蜊日夜兼程,及时赶来,在他的妙手之下,风舞已经醒了,能吃些细致的流食,蒙冲也度过了危险期,不再有性命之忧。
      辛凌的伤本就不重,调养了几日便已经不碍行止,至少坐车远行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暗疾。
      于是乎,最后一次复诊之后,离别的日子也来了。
      寿春城外,车马喧嚣,辛凌穿着一身素白深衣,淡抹脂粉,眉宇之间早已看不出墨者的半点痕迹。
      何仲道和他的七个弟子也在离行的队伍当中,墨褐草履,赤足摈冠。李恪听说他本想将自己的爵位袭给何?,扶苏也答应了,可是却被何?拒绝了。他的爵位最后为十余个何府蓄养的臣妾赎了籍,用最粗暴的方式剥成平民。
      不知为何,李恪觉得这是何?对他的惩罚。
      离愁总是凄凉,更何况今日还有绵绵细雨,不绝不断,天上地下感受不到半点夏日的炎酷,便是暖风,也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没有仪式,没有水酒,李恪不过和扶苏叙了两句闲话,为辛凌赶车的兵卒便来催促,众人只能匆匆作别。
      车行渐远,李恪看到辛凌似乎掀开了车窗,可看得却不是李恪他们的方向,而是何仲道身上的墨褐。
      一眼过后,清泪化雨。
      大概是看错了吧……
      李恪这么告诉自己。
      他摇着头走到一起送行的何?身边:“?君,那日之后,我们许久没见了。”
      何?恭敬地做了个揖:“假钜子,往后称?便可,莫再称君。”
      李恪耸了耸肩:“?,你翁之事……别想得太多。”
      何?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翁自小便教导我,墨者从墨,乃是牺牲。墨义苛刻,墨法酷烈,墨者若不能将欲念置后,必成叛逆。”
      “他这般跟你说的?”
      “是。”何?静静点头,“何家数代所求者,墨艺之极也。身为人子,我当从祖之愿,身为墨者,我当从法之严。假钜子可知,翁欲让我承袭爵位时,我是如何与他说的?”
      李恪摇头。
      “爵位享乐,安逸,消磨人心。否则历代钜子高爵在身,为何从未兑现过秦庭恩荣?从今往后,我只愿做一个纯粹的墨者,诸般俗世,与我再无干系。”
      果然是惩罚啊……
      李恪暗暗叹了口气,刚想劝慰,何?又再次张口:“翁笑了。”
      “噫?”
      “翁笑了,他说要在皇陵建起万世不破的机关迷阵,有生之年,终会不负机关师之雄名!”何?面容肃穆,慷慨激昂,“假钜子,何?欲探求机关之极,请假钜子教我!”
      阵风拂过,夏日的风,依旧是暖风。
      李恪展颜一笑:“假钜子之称怪繁琐的,从今往后,叫我先生。”

第三八七章 寿春尾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