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伏蕊对于皇帝的心思早有猜测,只是终究觉得虎毒不食子,不相信他竟然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如此想着,她死灰一般的眼神中迸发出别样的神采:“宁小姐,你既已来找我,便不会只是来告诉我这些事情这么简单的,必定有所筹谋,你且细细道来。”
宁殊玉开口道,“皇后娘娘果然圣明,皇帝如今想要除掉作为太子一党的宁家,把皇位传给二皇子,作为宁家人,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只是皇帝龙御归天,神翼国内必将动荡,我想知道太子是否能担当起一个明君的责任。”宁殊玉偏头,面色凌厉。
伏蕊一边诧异一个少女竟能有如此威压,一边面露自豪地说道:“我的熙儿惊才绝艳,自幼便被太傅夸奖有圣祖之姿。若不是民心所向,就凭他有个通敌叛国的母家,皇帝也要把他废了,给自己白月光的儿子铺路。”
“你想再见见他么?”宁殊玉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伏蕊听闻这话,憔悴的面色都带了光泽:“此话当真?”
自从十年前伏家之事,皇后退居坤宁宫后,表面上是养病,实则是皇帝用另一种方式的禁足,未经允许,不允许任何人看望,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这让一个机会摆在她眼前,说不激动是假的。
宁殊玉笑而不语,一手拉着谢昭阙,一手拉上伏蕊的手,只见空气一阵扭曲,三人消失在了坤宁宫的大殿之内。
东宫。
太子祁宏熙此刻正挥毫洒墨,宣纸上的墨字龙游凤舞,刚劲有力,显现出他广博的志向。
宁殊玉凭借着伏蕊与她儿子的血脉之力,准确地落在太子跟前,将这个少年储君吓了一跳。
“尔等何人!”不愧是伏蕊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如今太子年龄不过二十几,便已经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气派。
但待他看清来人的面貌之时,那些气派却陡然消失地无影无踪,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欣喜:“母亲!”
伏蕊此刻的样子的确算不上好,头发花白,两颊凹陷,量体裁衣的凤袍套在她瘦弱的身子上显得十分空荡。
祁宏熙猛的冲上去,却在最后一刻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他怕自己冲撞了母亲,不知不觉间,眼眶中已满含热泪,见到母亲的欣喜转变成对狗皇帝的愤怒,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竟害你至此!”
而伏蕊却颤颤巍巍地抚上了他的脸颊,十年未曾真心笑过的脸上此刻满是慈爱的光:“熙儿啊,高了,壮了,母亲很高兴,这十年来吃了不少苦吧。”
渐渐长大后,面对多大的风雨,咬咬牙都能硬捱过去,可唯独听不得的就是父母那句“吃了不少苦吧”,那时候,什么心酸委屈都涌了上来,只想在父母温暖的怀抱里嚎啕大哭一场。
祁宏熙也不例外,为了担当起太子的职责,他昼夜苦读,还要小心提防来自严贵妃的明枪暗箭,这样的苦都捱了过来,却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彻底失态,哽咽着说道:“母亲,我好想你。”
第25章 皇宫(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