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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儿子回来了[1/2页]

梨树沟的女人 布青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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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南山脚往村子里走,刚到村头,就听见村里锣声唢呐声骤然响起,凤兰:“咦,已开始烧送魂的纸了!”我俩不由得急促地往回赶,一路上,胖姐家传来的那乐声响紧一阵儿慢一阵儿地唱唱停停,奏乐时合着人哭声,停下时隐约听见有人高声言语,听不真切,应该是村里知宾的起仪式有些说辞。对了,这一方的山里人通常管担任这类白事的司仪叫知宾的。
      在梨树沟村,人死一般要办三天,第一天,家族近亲祭奠然后拉去火化带回骨灰,第二天,以骨灰盒设置灵堂供来的亲朋吊唁,第三天主要是出殡埋入坟地。在出殡前两天的午、晚饭前都要先举行供奉祭品、烧纸伴随最隆重的吹拉弹唱一系列的仪式以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刚拐进那条街,远远望见胡同口树下几口冷灶呼呼的热气向上蹿腾着,方才簇在一起择菜私话的几个妇人已四散开,盛菜、端盘匆匆往胡同里去,原来,这白事的饭席开在胖姐家后院里。
      走到近前,见上午搭话的老妪站在灶边往高粱秆排儿上捡馒头,走过去几步路的功夫,她就叠出一个馒头山,边拢那馒头边拿眼盱我们一下,扭头向胡同里张嘴喊了声“她婶儿,把馒头端进去!淑霞,淑霞!”只见那个穿对襟素色花袄的女人从胡同里颠儿颠儿地快步走了出来端馒头排褡儿,边走望向凤兰道:“可回来了,你妈出来找你两趟了!好像是有事儿!”
      “噢,我刚陪表姨到山底下转悠一圈”风兰向我这边努下头,便匆忙往胡同里走。
      淑霞端着馒头追上凤兰悄声道:“柱子回来了,刚跟他爸干仗了!”凤兰听了顿住了脚儿“哦!”又迅速的抬脚走进那院门儿。
      中午送魂的仪式都快要结束了,这仪式就是比较亲近的人轮次给灵堂上那个小盒子前的碗里夹一些菜品吃食慰藉阴阳两隔的世情,再行礼烧张。进去时,很多近亲属垂立在旁边,我和凤兰也依照知宾的指引完成了仪式。
      知宾的把一个有热米汤的蓝边碗端到院门口,念叨几句泼了出去,仪式宣告完成,众人都松了口气,四散开等着招呼吃午饭了。
      我没看到母亲,杵在院子里四下环顾着。
      吹唢呐的几个师傅把家伙式都收起了,坐在凳子上歇着,下一场开场要等到晚饭前了,再就吃过晚饭还要夜里吹上前半宿。
      这女婿大概刚刚哭嚎过,此刻有些疲乏的坐在一张桌边喝着水,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上午挽着他的儿子和侄子,像是左右护法。他端着水不时抿一口,望着走来走去人场,从闲适的眼神看出他并不渴,是要摆出一副无惧的姿态,也像个唱戏的在歇场!
      我细细打量他,看不出有刚刚被揍过得痕迹。或者说,这一回见他,他本就像个挨了捶的人。身上的外套像是打酱缸里捞出来不抻平直接风干,油腻的打柳儿,暗棕色的底浮着暗红的呢绒,已经说不准是个啥颜色了。我突然对他那位相好的女人产生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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