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阳光洒进药铺的偏房里了，银杏树的影子倒影在灰青色的房间地板上，还有个狭长的女人影子。一个长得颇有姿色的女人抱着胳膊冲着窗外站着，约莫二十六七岁。
女人精致的脸上修着极细的眉毛，一双锁着的眉头下面，水汪汪的杏核俊眼透着一点不耐烦，薄嘴唇儿两角向下抿着，仿佛在憋忍着不满的话没说出口，这女人就是巧莲。
在她背后，靠里面墙的桌子旁，一个汉子正在吃早饭。吃的是她从外面买的带来的豆腐脑儿、油饼和肉烧饼给他的，他是她的男人叫李光普。
光普吃饭的速度比他正常要慢的多，平时，这点东西他早风卷残云般的下肚了，此时，他有些食不知味，小心翼翼地咀嚼着，好像在边吃边悉听着她的一举一动。
巧莲一进门时那神色，粗笨如他感觉到了——他是多么不受欢迎！
“今儿不上班吗？本来就要起早去找你的。”汉子打破了沉默
“你来，我还上班？”女人忍着烦躁说道。
“......”
“我昨天上的是晚班，这会不用上班呢”她太了解这个木讷的汉子有点像小孩儿样，自己不愿看见他发窘的可怜样儿，于是，女的又解释一句，同时语气缓和了下来，“我本来年底肯定会回去一趟的，你这时候到自己跑来了，你赶快吃，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买件衣服，给孩子也买点东西捎回去。”
男人听她语气，是不准备生气的，也放心了些，又拿了个肉烧饼吃了起来,抢着说道：“俩孩子我都送后山你娘家那儿了。”
“我猜也是，还能送哪去？”
“嘿嘿，这阵子，地里的粮食都收回去了，就差果园摘果子了！”男人又说起地里，虽然他也知道她不伤心地里的事，这句话她都没搭言儿，仍面对着窗站着。
这个后山玉桃村的穷困姑娘，自嫁到梨树沟村就不曾下地干过活儿，被李家父子宠着哄着，像过去地主家的婆娘一样被圈在家里。
光普望着她的背影，腰是腰，臀是臀，身形陡峭起伏，生过两个孩子在梨树沟村的一众村妇里仍仍是个尖儿，嘴里嚼着的肉火烧愈发无味，感觉她像自己无力攀爬的山。
屋外晨风吹得院里的银杏树叶????的响，屋里是一对相对无言的小夫妻。
干巴巴的几句话后，似乎都找不到再说话的由头。
屋里地板上的树影人影从她刚到时的隐约水印变成一个清晰的形状，可以知道，外面的日头已大大的升起来了。光普坐在椅子上，两手搓弄着，颇有些尴尬。他心里有些着急，他并不是没话说啊，他又一肚子话想问她，关于她到底是做什么工作，还有村里那些风言风语......但此刻有些难于出口，兀自把脸憋的红红的。
巧莲转过身来撇了撇闷声的汉子，垂下眼看着地板还是决定说教一下他：“你这样冷不丁地来，很不好”。
“......”光普像
第4章 见到巧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