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莲出了包间的门后,伙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望着饭桌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看得出他很不耐烦,他在等光普吃完打发他走,好完成任务。
光普看伙计那一副敷衍都懒得敷衍的表情,昨天自刚到那个药铺里,他翻了白眼儿连带的冷言冷语的,又想起刚刚他叫巧莲的那一声嫂子,心里升腾起一股火气。
刀疤脸韩大哥还要和自己拉家常寒暄下呢,眼前这个小子竟然这样势利,他压根从心里就没看得起自己。
话说这个伙计是刀疤脸韩汝风从老家带过来的一个远族亲侄子,在外头随场面也叫韩大哥。本也是山里人,但在外头混蛋了几年变得越发滑头势利了。他昨天一打眼看光普那个老实巴交的窘样,就知道是地道的山里庄稼人,再加上巧莲都懒得硬撑,急着打发他回去。心里少不得是看不起的。
这一大桌子菜吃下去一大半了,而眼前这个村汉还在不急不慢的嚼着饼......
一盘烤鸭全吃光了,盘子里一根儿剃得很干净的完整的鱼骨头,徒自剩下鱼头,滋着恐怖的白眼睛望,扣肉去了大半碗,豆角还剩下几根,羊肉只有残汤了……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粗货!”伙计在心里骂着,虽没说什么话,不耐烦地翘起来的二郎腿用力地抖了起来。
心里蹿火的光普有些食不知味了,但手仍伸向剩下的那一牙肉饼,从小挨饿的人忍受不了浪费粮食的,何况是这样的饭菜。
伙计看他还没吃完,终于按耐不住了,
“嘿!我说,您快点吃,一会去坐骡子车还得过天街呢。”
光普听见这话儿,拿饼的手忽地用力把饼摔到桌子上,抬眼瞪着说:“跟谁嘿呢,小子!”头又歪起翻着白眼:“你不叫我一声喝吗?刚刚你喊我媳妇嫂子!。”
伙计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木讷的人居然会发狠,知道是自己先失言的,也不敢再造次,紧张地坐正有些支吾道:“是,是,叫您哥是错不了的。”
光普见他恍然惊慌的样子,心下一沉,更不信他叫的嫂子是跟自个论的了,伙计这两天绝没叫过一声哥。
那能是谁呢?脑子里浮现的是刀疤脸韩大哥那复杂阴沉的眼睛。
狐疑无法证实,终于,光普站起身预备走了。
......
伙计走在前面领着光普去坐出山的骡子车,光普边走边环顾来来往往的人。想这些人都是干个啥行当?忽悠一想,巧莲到底是干个啥行当,早上刚到药铺房间时,她似乎对自己解释了说了一些,伺候人、帮韩大哥卖药材。
到底是咋个伺候法?端茶倒水还是洗衣做饭,干了这些杂活还能卖货?这些回答本经不起细想的,可是他也恐追问太急巧莲翻脸,就像个可怜的乞讨儿童得到个敷衍的糖豆就不敢撒手了,当然,也是太愿意相信她是挣钱干净的缘故。
光普当真是吃多了,何况吃的都是硬货,那是一桌酒席啊。
他想,梨树沟村最富裕的人家村长白子霖家年节大概能吃上这样的席,自个家虽也不像过去那样强,但也就杀只鸡、割二斤肉的事。
太阳很大,直直的晒下来,精壮的汉子拎着大包小包,挺着吃撑的肚皮走起来有点蹒跚,何况还有些心绪不佳,走走便停滞下。
伙计强忍着怒气停下了回头望他......
“不行,就不能这么回去,回去还不是听村里人嚼舌闲话吗?”光普在心里想着,怕个啥,她的脾气还不是惯出来的。怕她飞了?可现在这样子跟飞了也差不多。说是几年后回村,这几年村里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
想到这里,光普把心一横决心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光普心说——小子,你个势利鬼,今儿个就拿你开刀了。
“走不了了,茅房在哪?”
伙计气的直翻白眼,但也只好先带他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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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吃酒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