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雅这辈子是有过苦日子的，她和楚红刚到华城那会，身上分文没有的姐妹二人，只能挤在舞厅后台的一间放拖布的杂物间里，那小小的杂物间没有一扇窗户，夏天闷热的像蒸锅，冬天又冷的让人牙齿打颤，俩个姐妹经常抱在一起取暖。
在某个寒冷的冬天，幼小的楚心雅蜷缩在被子里，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头看着穿着舞裙的姐姐，满脸艳羡的说：
“姐，我不想读书了。读书好累，我跟你学唱歌好不好？我也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在台上……”
楚红闻言，弯下腰来抱住妹妹，心疼的把她冻得发紫的小手放到手里搓了搓，明明穿着舞裙的自己也冻得发抖，却故意轻松的说道：
“小雅，唱什么歌呀，我们家小雅脑袋这么聪明，唱歌多可惜，你看，这些书上的东西，你看一眼就背下来了，我问过教书先生了，他说，他从没教过像你这样的聪明的孩子，如果是个男人的话，你一定可以考取功名，但是我却一点不可惜，女人怎么了，现在时代变的这么快，说不定以后就有女状元呢！心雅，姐姐觉得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等你高中之后，我就买上几百褂鞭炮，挂满整条街，到时候噼里啪啦的，震聋那些讨厌鬼的耳朵！”
年幼的楚心雅被姐姐哄得瞬间笑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姐姐说的女状元是什么，但是听到她说会挂满整条街的鞭炮，又开心的直拍手。
她们姐妹俩过的实在艰难，连新年也买不起一卦鞭炮。经常能蹲在别人家的土墙根底下，偷看着人家的欢声笑语。
见哄好了她，楚红笑着站起来，准备出去上台，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瞬，楚心雅看见了姐姐只遮到大腿根的舞裙下面的腿……早已冻的发紫，因为要上台，楚红没钱买肉色的袜子，整个冬天都只靠裸露着腿强撑。
幼小的楚心雅被吓的张大了嘴，虽然她什么都不懂，但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一定不能让姐姐听到自己的哭声，姐姐是要上台的……姐姐上台就能挣到钱，有了钱才能活下去。所以硬是把哭声忍在喉间，一直低下头，装成在认真写字的样子。直到楚红离开，她手下的本子，早就不知不觉的被眼泪淹湿了一片。
她把冻得发紫的小手塞到嘴里，轻轻哈了一口气。握着炭笔的手，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在练习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她第一次的梦想：
我以后要做女状元，因为姐姐想放一整条街的鞭炮。
但是比起鞭炮，我更想要一条厚厚的长袜子，如果能让姐姐有一双长袜子的话，女状元那种东西，我不要也可以。
楚心雅猛地睁开眼，一直紧握的手掌，悄然放开。
手心不知何时早就被血浸湿。
楚心雅垂眸，仿佛感觉不到的，把早已因为大力扎进手心的胸针拔了出来。
这就是她刚才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划破自己衣服的秘密武器。
楚心雅漠然的看着手中的莲花胸针，花瓣的尖锐处已染上自己的殷红。
楚心雅以为自己最是怕痛的，她怕热怕冷，她怕众人冷眼，她怕被人不喜，她怕失去依仗，她怕流离失所。
因为畏惧这些，所以她逐渐把自己打造成现在这幅最安全无害，最讨人欢喜的模样。
结果现在呢，楚心雅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翠绿色旗袍，眼中带着讽刺，黎铭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甚至连尺码都大了些，穿在她身上看起来不伦不类，楚心雅低笑着捂住了脸，似哭似笑。
那个曾被姐姐寄予厚望，做女状元的自己，
如今活的就像个乞丐一样！
那个拿着姐姐辛苦卖唱的钱才能出国留洋的自己，
如今活的就像个乞丐一样！
那个……曾经手上长满冻疮的也要彻夜背书的自己，
痛苦的楚心雅没办法继续想下去了，她用力的握紧手中的胸针，下意识想用疼痛来惩罚自己，手中的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她被徐斯声抛弃了，她就去乞求着徐斯声的爱。
她被艾娆算计了，她就去寻求黎铭九的庇护。
那以后，要是黎铭九也倦了她呢？她难道又要像个宠物般等待着某个人的开恩吗？
楚心雅冷静的抬起头，望着在风雨中愈来愈近的黎铭九的府邸。
耳边不停回响起，那些人曾对她说过的话。
【我现在觉得我和她性格并不合
第63章 民国里的炮灰女配（6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