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启栋居高临下,望着台阶下已有些局促不安的荷香,这个赵氏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女子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他不好打发回去,只想养在小阁楼就好了,不想与之亲近,今日既已遇上,就看她想做些什么。
荷香压抑着心中的狂跳对张启栋曲膝一礼:“奴婢对府里的路况不熟,只想在隽月阁附近走走,不想遇上了公子。”
张启栋瞟了一眼隽月阁的方向,这个理由还勉强说得通,隽月阁原本是宿客用的,远离主院,与这回廊却只隔了几片花木,鱼池。
张启栋温声道:“有熟悉路的妈妈们跟着,也不担心迷路。”
前一次见到的大公子美则美矣,看人的眼睛里却没有温度,冷漠得好似看不到自己。
见今日的大公子温和许多,荷香大着胆上前一步:“公子,奴婢见府中众人都在忙碌,无人闲暇。奴婢在本家是侍弄花木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奴婢打理这片园子吧。”
本家府里的花树自有花匠每日打理,用不着一个丫头去种树。想来这荷香在本家也只做一些挑选花枝,伺弄插屏什么。
只要她不是想缠在自己身边,张启栋也就允了!
荷香还想再说些什么,从小道上又急急奔了俩个人来,那两个跟丢了人的婆子一看到张启栋,赶忙低头行礼,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张启栋只是淡淡的说道:“再有下一次,就要用家法了!”
两个婆子不敢抬头,连声说是,拉了还想留下的荷香就回了去隽月阁。
忙碌中,清辉的张府开始过上了第一个年节。
家宴开始前,福伯准备好纸钱香烛,张启栋手持点燃的一束香,对着一方写有家母颜氏的簇新黑漆牌位拜了下去:母亲,儿子终于可以为你老上一柱香,敬一杯水酒了!在江洲十几年来,每逢你的生辰忌日,孩儿都只敢撮土成香,偷偷的祭拜。从今往后,你老就好好享用孩儿的孝敬。
他的身后,是红绡和宝哥儿。再后面,就是福伯领着的一众小厮丫鬟,婆子长随,黑压压跪了一地,随张启栋三跪九叩之后,才站起了身。
待张启栋站到大厅中央,下人们又齐刷刷行礼,给张宅主子拜年。
四周跳跃的烛火映着大红的春联,喜庆的红灯笼照得张府火红一片。
看到满筐的大钱被抬到堂上,下人们更是讨巧的吉利话一个个不停嘴,满府上下欢声笑语。
人群中,只有荷香没有去分大钱,她静静地站在人群后的阴影中,看着大公子身边笑语妍妍的女子:这就是下人们口中时时提起,一直在大公子身边的表姑娘?怎么在本家她没有听太太说起过还有一个表姑娘在这里?看年纪不到及笄,如此年幼的姑娘,为什么又没有自家长辈在旁照应,会托付给一个旁支外男?
自从得了张启栋的允许,荷香开始在花圃里走动,给各院各处送插屏,终于还是让她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知道了在这个大宅子里,除了大公子之外,还有一个主子。不过她这非主非婢的身份,让其他丫鬟不好接近,每每荷香再想细问,就无人再跟她说了。
顺着前去讨赏的人流,荷香到了张启栋面前,负责分钱的福伯看到荷香,就从筐里拎取一串大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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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荷香露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