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彻夜未眠,身为杀手的她,对身边的环境有很高的警惕性。虽然这是她生活了十年的房间,但她深切地知道,今时不同往日,鳌拜再也不会将她当做心腹了。
红菱看似熟睡,实则假寐,窗外有任何异动,她都听得仔细。时而窗前闪过一道身影,红菱遂闭目养神也知来者是谁的手下。
来不及了,即使他有心为鳌拜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鳌拜也不相信她了。信任堆砌的过程是漫长的,守护起来也是小心翼翼地,但毁掉这来之不易的信任却只是顷刻之间。
义父,对不起了。
红菱将自己常穿的一袭红衣换下,在其中塞了些旧衣物,在床上铺平摆好,佯装成自己的模样。随后,她伏身于床边,眼睛盯着窗外,准备伺机而动。
窗外因有月光,屋内的人倒是可以看得仔细。但屋内则不然,熄了烛火便是一片漆黑。对于有很高的杀手素养的红菱来说,敌在暗我在明,所幸逃离监听者视线的机会是很大的。
待身影在此一闪而过,红菱准备行动了。
红菱住的房间在中堂府的偏厅,位置离正厅很远,红菱和蓝锦对这块的地势非常熟悉。以前,她们二人就挪动过屋顶的砖瓦,这房间设计的也巧妙,顶棚的瓦片挪开,刚好可以容许一个纤细的少女通过。
她们有时候想出去透透气,便会从这儿离开。
红菱的轻功非常好,她一个飞身落在房梁之上,刚好不在监听者的视线范围之内。她用熟练的手法慢慢地摸索寻找那几片松动的砖瓦。
这房间的屋顶不大,红菱很快就觅得那一个脱身之处。红菱小心翼翼地将几块瓦片拆开,以房梁为着力点,一个飞离开了房间。
红菱想过,魏东亭说自己的手下曾探查过中堂府,那很显然皇上是一定没有被关在这儿的,那皇上究竟被关在哪儿呢?
红菱跟随鳌拜多年,知道鳌拜有几个不为人知的别院和囚室,如果真要一个一个找,那就太浪费时间了。
皇上被抓的地方离哪儿比较近呢,想必他们应该会就近,不会将皇上关押的太远。红菱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地方——
茅草屋。
说起这茅草屋,倒并非是什么囚室,只是只是红菱有一次执行任务偶然发现的。按常理来说,在这个地界很多官员都见过皇上,故将皇上绑到鳌拜的任意一个囚室,都太过惹人注目。
越靠近天子脚下,检查的官兵越多。这绑匪无端抢了一个大活人,审查的过程是肯定要露馅的。所以,鳌拜一定是先把皇上藏在了附近才对。
红菱按照印象中的路线去寻那茅草屋,因习得武功,故脚程也快。
她走了大概半炷香的工夫,便找到了那座茅草屋。
这茅草屋不知是何人所建,坐落一空地中间,四处也没个遮蔽。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有谁人会想到,这茅草屋中经藏着真命天子呢?
红菱心知这茅草屋内一定有人看守,于是悄悄地上前查看。
她站在茅草屋的窗前,借着月光,侧身向内探看。
屋内果然有一被捆绑着的人,他眼睛上蒙了布条,嘴上塞着布包,手脚都捆着,但看看身形应该就是皇上。这人被扔在茅草屋的一个角落,身边有四个看守的人,但都已经睡着了。
想来也是,红菱这一晚上又陪妹妹谈心,又去找鳌拜探听消息,在加上寻找皇上路上耽搁,城里的更夫已然敲过三更。
红菱按兵不动,站在门口,思考对策。
这茅草屋里的四个守卫虽已酣睡,但要带走皇上,难保不会惊动他们。若是单打独斗,一拳难敌四手,红菱怕是也没有绝对的胜算。
身上倒是有淬了剧毒的银针可以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但想来也都是给鳌拜当差的,置人于死地也只是下下策。
红菱正这般思量着,却发现几个守卫有动静,其中两个已经清醒过来。
“大哥,这茅草屋睡着可真不舒服啊!”
一个瘦小枯干的守卫怏怏地说。
“有的睡就不错了,我们这当差的,上面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照做,哪还顾得上睡的好坏啊。”
一个身材略微魁梧的守卫说,想必他就是刚刚那个侍卫口中唤着的大哥。
“你说,咱门给鳌大人当差……”
瘦小枯干的守卫有些许不服气,似乎正要抱怨,却被他的大哥拦住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朝被绑着的那人的方向看了看,发现没有一样后,才瞪了一眼那个瘦小枯干的守卫。
“说话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
守卫大哥小声斥责着那个小守卫。
红菱听见了这二人的对话,心想,再不行动天就要亮了,看来,只能博一下了。
红菱走
第一百六十五章只身犯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