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黄桐心脏，血溅了出来，华昭吓到了，黄桐也吓到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说出口，头一歪就断了气。
华昭把刀一松，往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刺下的刹那，看着手上温热的血，华昭极力克制发抖的身子，望着面不改色的卫枫，问道，“杀人就是这种感觉吗？”
卫枫淡淡道，“杀她很容易，不费力气，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华昭不敢再看黄桐一眼，只觉得卫枫异常冷酷。
她情绪低落，像一朵蔫了的花，不再开口说话。
“公主，不杀了她，死的会是你，你也看到了，她并不忠诚”，卫枫想了一下，“我想你也要改改自己的毛病了”。
华昭点了点头，“我会改的，再不改怕是命都没了”，
“走吧，我找到一农妇家挺安全的，我们去那”，卫枫走在前头，华昭在后面跟着。
已是下午，太阳正烈，华昭就顶着日头走，卫枫都觉得有些晒，可华昭像没什么自顾自走着，不喊累也不喊苦，华昭自己没什么感觉，有点提不起精神，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心里像打翻了汤五味杂陈，当然最多的是苦味，久了，华昭感觉自己好像也要到尽头了。
卫枫瞧着有些不对劲，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便把华昭扯到阴凉处，让她不暴露在阳光下，卫枫不怕官兵来抓人，华昭现在手上是伤，脸上泪痕点点，衣裙上血迹斑斑，就算皇后来了也不一定认得出，一想起那位娘娘，卫枫心里也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就到了农妇家，她家比较偏，和孙子媳妇住在一起，儿子出去打仗了，不知道死活。房子比较破但是挺大的，茅草顶，周围有篱笆，后面还隐约可见一个院子，夏季植被长得正茂盛，只是杂草多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卫枫先进去打了个招呼，不久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老妪，花白头发，脸上手上的皮肤像老树的树皮，只剩双眼睛还算清明。
“妪，人我带来了，大概住几天就走，收下这些钱财”，卫枫说完便把一个袋子塞进老妪衣里，老妪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卷了起来，道“不必客气，赶快请进”。
华昭跟着卫枫恍恍惚惚进了屋，她没打量屋子，只感觉周遭凉快了许多，那老妪领着他们去了一间较宽敞的屋子，卫枫和即将离开的老妪说了几句，老妪就把门关上了离开了。
一切都安静下来，华昭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很是飘忽，不知在想什么，卫枫倚靠在门框边，随后，他走向华昭道，“公主，往后为了方便，我以后就称你为小姐，我是你的侍卫”，他活动了一下身子，“你就在这间屋子里休息，我睡在外面替你守着，我等下出去探探情况，你好好休息，妪会为你送饭和洗漱的水。”
吱呀几声，卫枫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留下华昭和一片短暂的安宁。
接近傍晚，屋里没点灯有些暗，华昭一身疲惫躺在床上，将身子蜷成一团，她闭眼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觉得太不可思议，像是一场梦。梦？华昭自嘲，做梦都没想过有这样的遭遇，她觉得床有些硬，不习惯的翻了翻身，这一路恍恍惚惚的，她自己知道，她也想走出去，可一静下来，整个人就陷入巨大的悲伤无法自拔，这种悲伤来于死亡，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华昭以前只听过死。可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无法言语，一想到那些死去的人，永远的离开，永远的沉默，永远的失去温度，一种眷恋却硬生生被抽走的痛又顿时布满心脏。
不能想，华昭心想，眼角滑出泪，因为一想就会流泪。
华昭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尽量不牵动伤口。
现在的她是个受人厌恶还得逃过追捕的亡国公主，以前的奢华生活突然破碎，以前的人突然凶恶，这一切的一切让华昭感觉很无力，无力站在现实面前去审视。
第七章 血染双手的滋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