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川家族那具女尸脚脖子上的铃铛吗?”
“上边写了一句话——饮下七个月亮的光,在眼球结冰前杀死所有镜中人,我便永恒不死,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常小鱼摊开双手说道:“何止是奇怪,从字面上我根本无法推敲出这句话的意思。”
游红鲤重重点头,“那就对了,因为这复活之术,压根就不是在我们这个世界用的。”
此言一出,常小鱼浑身一震,唰的一声就站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因为这复活之术如果不能在当下这个世界完成,那船山美子的复活机会,就遥遥无期了,常小鱼当然着急。
“常爷,您看穹顶上这些咒文。”说话间,游红鲤控制遥控器,在穹顶上播放翻译的内容,大概意思是——
在另一个世界里,天上有七个月亮,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是最亮的,然后依次循环,一周一次。
在这个循环当中,每天都需要杀死一个特定的人,七天杀死七个,就能利用这块玉石,将死人复活。
后边还有一长串的解释,大概内容就是这七个月亮都是什么样的,然后要杀死七个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特征,要怎么杀,杂七杂八的。
常小鱼皱眉道:“怎么会这样?我去哪里找拥有七个月亮的世界啊!”
游红鲤道:“常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如果复活之术真的那么简单,他泾川家族为何不复活他们的先祖呢?那具女尸也是个养尸人,很厉害,如果泾川家族的人能将她复活的话,以她的本事,绝对能带领整个家族走向巅峰,按理说泾川家族会穷其所有来复活她。”
“然而,她就是躺在了水晶棺里,又躺了这么几十年。”
“因为,这块天照神玉,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产物,泾川家族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那个拥有七个月亮的世界。”
此言一出,常小鱼咯噔一下,坐回了原地。
他的思绪很乱,同时大脑又很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美子躺在橡树古城最好的水晶棺里,身体是不会出问题,可如果就这么永恒的躺下去,每当想起这件事,又该会多难受?
良久,常小鱼喃喃道:“你刚才说,这块天照神玉,与九大尸王有关?”
游红鲤道:“常爷,您看看下方这段文字。”
随即,游红鲤调出了里边的某一段加密文字,映照在穹顶上。
我的坠落震碎了雪山亘古的咏叹。
冰原绽开的蛛网裂纹中,来自异界的碎片正渗出星芒,残破面具下翻涌着宇宙尘雾般的血液,高空凝结的冰棱在脸颊上炸裂,青蓝色血浆缓慢腐蚀永冻层。
当我从冰窟撑起残躯时,雪峰连环崩塌的轰鸣惊醒了深埋的古生物化石。
冷。
好冷。
我开始向南行走。
极光将我的骨骼浇铸成半透明晶体,冰风暴在锁骨间雕刻出共振腔,垂落的血珠唤醒地衣深层的休眠孢子,冻结的眼睫毛化作迁徙的信使,向温热地带运送冰川的记忆。
月光凝固成茧的夜晚,我撕下粘连骨肉的冰甲投向夜空,那些碎裂的冰片化为燃烧的禽鸟,翎羽抖落的霜粒坠地生成荆棘丛,蜿蜒的血渍在身后结晶成矿脉,岩浆在地幔深处发出喜悦的呜咽。
似乎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天,我在昆仑得到了一颗眼球,一颗璀璨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球。
我知道,这是老天爷在鼓励我,让我走出这片寒冷,让我在一个异域国度里开枝散叶。
我继续坚持往南走。
黑色玄武岩平原用春天的獠牙撕咬我时,溃烂的伤口已绽放出火焰花,融雪蒸气在我头顶构建空中长河,闪电劈开眉骨瞬间,脱落的眼球竟化作发光的岛屿漂浮,游隼们啄食我睫毛结出的冰葡萄,啼鸣中开始混杂迷离音色。
当赤足陷入发烫的盐沼,我听见自己脊椎里响起远古冰架断裂的清音,胸腔囚禁的星尘化作流萤溃逃,在暮色里绘制出陌生的航海图,脚踝滋生出的晶状体植物突然爆裂,纷飞的花瓣在云端聚成巨钟,声波惊起蔽日的红色鸟潮。
不那么冷了。
我快要成功了。
最后一次吐出寒气时,我的嘶吼震碎了地平线上的云碑,河床从我指缝涌现温热血浆,皲裂的肌肤下流淌着熔化的银河。
我把嶙峋的肋骨拆作弯曲的枝条插进盐碱地,当夜便长出悬挂发光果实的怪树,夜行者舔舐树皮渗出的星髓,瞳孔染上永恒的暮色。
最后的冰雪从耳道消融时,我躺进漂浮着荧光的水泽,涣散的虹膜里重映着最初的雪山,脱落的指甲在水面旋转成黯淡的光环。
当腐殖质爬上我的肋骨,地心传来庄严的共鸣,所有曾臣服于热血的冰雪突然反叛,将春天绞碎成星屑埋葬。
后来有人看见这片沼泽升起发光的花冠,每片花瓣都在重演伟大征程的戏剧,南徙的鹤群在此处反复盘旋,羽梢抖落的绒羽里裹胁着未醒的原始胚芽,而我便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异世神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