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言出狱，长安城暴乱已经平息。
但被砸的店铺以及世家府邸破败的景象，无不表明，这些地方曾经都遭人袭击过。
长安城百姓每当从这些地方路过，心里都感慨万千，哪有什么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皇朝？
在国家机器面前，那些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菜市口处，臭气熏天，百姓掩鼻避之。在江言还在监狱的这些日子，已经被砍了几百颗人头。
上到世家贵族，下到地痞无赖。
清晨，年老的坊丁拿着扫帚，身后带着年轻的后生，挑着两大桶水。
后生掩着口鼻，强忍着恶臭，用瓢泼洒着清水，水溅在青石板上还没等渗下去就被染成了红色，红色的污水沿着缝隙蔓延开来。
后生揉着酸痛的肩膀埋怨道：
“王叔，这得洗到啥时候啊？整条街都快臭住不成人了，都已经洗了四天了，还这么臭，我这肩膀都快不是咱的了。”
老坊丁朝后生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骂道：
“埋怨个啥？小心被这些鬼魂听到。这是造的什么孽哦，一下子砍了四百多人。听说刘家汉子砍了十几个人后，当天晚上就做噩梦，第二天就没了，肯定是这些冤魂索命呢。只是可惜了那些细皮嫩肉的读书人了，读了那么多书，一刀下去就没了。”
老王的语气中带着惋惜。
那些大户人家府邸大门，若在平时，他连看看都不敢，可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大户说没就没了。
后生似乎有些不服气的回道：
“读书人怎么？被砍了头一样会死，放两天不还是臭不可闻。”
老王叹了口气，道：
“所以啊，这人甭管是贵人还是贱民，都得本本分分，千万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在看着呢！”说完，老王抬头看着，双手合十的拜了拜。
后生认同的点点头。
…
刑部大狱外。
江言抬头看了看太阳，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用手遮挡了一下。
身边都是关陇豪族子弟。
陛下刚刚下旨，今天正是他们出狱的日子。
几家下人都在外面等候着，看到自家郎君出来，急忙上前迎去。
江言与他们一一作别，大半个月的牢狱之灾，让大家精疲力尽，此时，都想着回府好好睡一觉。
三郎来到江言身边。
江言问道：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三郎小声回道：
“卢家已经完了，一家两百余口男丁全给砍了头，女人都被发卖了。”
江言霎那间如进冰窟，浑身颤抖不止。
他的本意可没想过杀这么多人，杀个罪魁祸首也就罢了。
“其他几家呢？”
江言有气无力的问道。
三郎看出了自家郎君不太对劲，小心翼翼的说道：
“崔家也砍了不少人，其他几家也都如此。”
江言强忍着虚弱，问道：
“告诉我，总共砍了多少人？”
三郎回道：
“一共四百多人，除了卢家两百多人，剩下的以崔家人数最多，还有郑王两家最少，其次就是张觉属下也有三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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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帝王的无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