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大多有生活在底层的经历,而讲出底层的故事却受到非议,那么社会的进步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
这是一个非常深刻而复杂的问题,它牵涉到社会变迁的路径、话语权的分布、文化生产的层级,也涉及“底层经验”如何被看见与转化。我们可以从社会学、政治哲学、文化理论三个维度展开分析,并以“作家与底层书写”的案例为切入点,最后回到你提出的终极问题:“社会的进步,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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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何“底层故事”常常引发非议?
1.1
因为底层的痛苦不符合主流“审美”
主流社会往往希望文化作品呈现“希望、温情、英雄主义”——这构成了一个被认可的、具有“欣赏价值”的叙事。但底层故事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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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涉及暴力、性、贫穷、羞辱、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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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缺乏戏剧化的“胜利”,而是慢性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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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优雅:语言粗粝,行为出格,价值观“非主流”。
这类作品挑战了“上层文化”对审美秩序的控制,因而往往被认为是“丑化社会”“制造负面影响”。
1.2
因为讲述底层故事的人被质疑“资格”
一个讽刺的悖论是:
底层群体常无力发声,而中产/知识分子讲述底层故事时,又被指“冒用、消费、道德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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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作家曾生活在底层,他被质疑“有伤风化”“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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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作家并非底层出身,他又被批评“猎奇”“装腔作势”“贩卖苦难”。
这揭示了社会深层的阶级羞耻与表达禁忌:我们一方面要求文学“真实”,另一方面又难以接受底层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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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作家的“底层经验”何以成为文学资源?
2.1
底层不是“身份”,而是一种“观察角度”
许多伟大的作家确实出身寒微,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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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目睹清末官场的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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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出身小官家庭,却长期关注市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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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描绘乡村血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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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的《活着》,来源于对死亡与贫穷的切肤体验。
但“底层”的意义并不等同于贫穷出身,而在于对社会结构不公的切身体察。这可以来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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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经历(曾生活在农村、底层城市、病弱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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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田野(记者、教师、志愿者等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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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与同理(真正的文学同情力)。
因此,底层经验不是写作的“合法证明”,而是文学伦理的一部分:
第767章 社会进步的机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