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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朝堂之上。
      韩是正陈述着近日来各地新法试行后,所产生的种种变化。
      “新法试行后,近年来盛行的养士之风已经被及时止住,卿大夫豢养的门客大部分已经被限期返乡。
      凡国外迁徙入秦者,全部奖励田宅土地,免除三世劳逸。数月来,东境各县人口均出现增长的势头。
      开垦法令颁布后,各地垦荒田亩较往年同期增加数倍有余。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增长,我大秦来年粮食产量保守估计将上浮三成。”
      韩是手捧笏板侃侃而谈。
      这些天来,他早已将秦国各地的民生数据倒背如流。
      新法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令朝堂上的法家弟子欢欣鼓舞,秦月容的眉梢也隐隐能看见一丝喜意。
      而其他学派的臣子们则纷纷黑着脸。
      新法所取得的成就越大,他们的处境就愈发艰难。
      其中最愤怒的,当属儒家弟子。
      他们当中有的人横眉竖目,差点忍不住就要上去指着韩是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还未等他出列,便被身旁的同僚拉住。
      “韩是风头正盛,此时不宜发难。”
      “黄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新法中禁止百姓自由迁徙,违者轻则处以徭役,重则沦为奴籍。
      与此同时,他又对境外迁徙入秦者大加奖励,如此一来人口能不增长吗?
      他颁布垦田法令,又不禁止豪族并购平民田产。百姓失了土地,又不允许随意迁移,那他们定然要去开垦新田!
      如此一来,垦田数量如何能不增加?
      百姓中但凡有议论新法者,全部被他抓去戍边。
      他这是什么?
      他这是堵上百姓的嘴,不让他们说话!
      百姓已经说不了话了,而这贼子又在朝堂之上报喜不报忧,肆意颠倒黑白,蛊惑君王。
      要是我再不出面斥责,国将不国!”
      同僚闻言微微沉默,随后低眉垂目的规劝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火气。但今日的主角并非我等。一切,看曾大人眼色行事。”
      “曾大人?”
      一肚子火气的臣子听到这三个字,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喜道:“难道曾大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口中的曾大人,正是陆鞅的高足,大秦九卿之一,奉常曾廉。
      奉常主管礼乐社稷、宗庙祭祀,又兼管各地教化,辖制秦国最高学府太学,地位崇高无比。
      而曾廉又是陆鞅的得意门生,因此儒家学派的官员无不以他马首是瞻。
      在韩是准备推行新法前,儒家学派的诸多官员就曾先后多次拜访曾廉,希望他能够出面力阻新法。
      但曾廉对此却保持了沉默,这让儒生们大失所望,还以为他是惧了韩是的锋芒。
      更有不少人因此迁怒于他,怒骂曾廉:“子去方自流远矣!”
      而没了曾廉的领导与组织,儒生们在朝堂争斗中,更是被以韩是为主的一众法家弟子打的溃不成军。
      因此,他们大多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曾廉愿意替大家出头,他们自然百般喜悦。
      不少儒生都抬眼打量起了曾廉。
      只是今日的曾廉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礼仪周备,神色井然,完全看不出半点要挺身而出与韩是争个高下的气势。
      有人小声问道:“曾大人真打算动手了?”
      同僚瞥了他一眼,低声教训道:“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你那些圣贤书,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会儿曾大人出列的时候,你跟着就行了,屁话怎么这么多呢?”
      那人被劈头盖脸一通骂,顿时勃然大怒。
      他正准备反击,可话说了一半才想起这是朝堂之上,因此赶忙舌头转弯,试图挽回。
      “汝母……无恙乎?”
      “谢侯大人关心,你奶奶身体好着呢。
      她老人家还托我给你带了句话:现在你嘴皮子利索的不行,一会儿曾大人出面的时候,你要是舌头捋不直,她非得把你舌根子切了喂猪。”
      就在二人说话间,韩是的报告也步入了尾声。
      他做完了汇报刚刚入列,便听见一声不算太大但却清晰无比的男音。
      “臣,曾廉,有事启奏。”
      秦月容微微点头:“准。”
      曾廉不紧不慢地走出臣子行列,来到大殿中间。
      秦月容问道:“曾卿何事要奏?”
      曾廉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方才听韩大人汇报,新法推行顺利无比,因此心中倍感喜悦,所以想要来祝贺大王。”
      “祝贺就不必了。”秦月容笑着道:“新法才刚刚试行,具体成效如何,还有待观察。曾卿就算要祝贺,现在是不是早了点?”
      曾廉板正的回答道:“臣自知时日无多,如果现在不祝贺,今后怕是没机会祝贺大王了。”
      儒家官员中有不少人心中一喜:“大的要来了!”
      秦月容并不笨,她知道曾廉说这话背后肯定别有用意,因此出声安抚道。
      “曾卿多虑了。你为大秦师表,辖管太学多年。为官多年尽忠职守,你是大秦的干臣,德行高尚身体康健,你怎么会时日无多呢?”
      曾廉对此并不领情,他回道:“大王会错意了。臣自然知道自己的命还长,臣嘴中这个时日无多的,不是臣,而是秦国啊!”
      此言一出,法家官员顿时横眉竖目,大声斥责曾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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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曾廉直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