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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剑穗[1/2页]

白虎劫:十神录 四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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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当归想去追,却被李朱砂拽住后襟。
  二姐脸上还挂着泪,却倔强地摇头:"阿朵姐姐会死的。"
  墙角传来"咚"的一声。
  阿朵额头抵着青砖,散落的发丝间露出后颈未消的刺青:"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声音闷在砖缝里,"那天...我只是想闻闻当归的味道..."
  青鸢突然单膝跪地,染血的指尖挑起阿朵的下巴。
  这个曾手刃无数敌人的剑客,此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晚...你哼的童谣..."
  "是...我娘教的。"阿朵灰眸中的水光终于坠落,"她...也是药师。"
  李当归看着满地狼藉的药草、姐姐们染血的衣襟、青鸢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出征前"说法"大师给他的菩提子——此刻正在怀中发烫。
  李当归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满地当归籽硌在靴底发出细碎声响,像某种无言的催促。
  "白先生!"
  他几乎是从喉间挤出这声呼喊。
  银发的军师不知何时立在院墙阴影处,竹简上墨迹游动如活物。
  李当归冲过去时差点被药碾绊倒,抓住对方袖口的手绷出青筋:"我该..."
  "东南巷,第三个岔口。"白泽截住他的话头,银发间垂落的缎带扫过少年紧绷的手背,"她的剑穗挂在老槐树上了。"
  李当归一怔,突然想起宁芙那柄从不离身的寒螭剑——墨蓝剑穗还是几个月前他亲手编的。
  "可百草堂..."
  白泽已经迈过门槛,素白靴底避开满地药草,像踏着某种玄妙的步法。
  他弯腰拾起青鸢掉落的佩剑,剑柄防滑布上绣的歪歪扭扭的荷花图案沾了尘土。
  "阿朵姑娘。"白泽的声音忽然带了奇特的韵律,"能否劳烦你帮李姑娘包扎?"
  蜷缩在墙角的雨女猛地抬头,灰眸里的水光晃了晃。
  牛筋绳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在她腕上留下一圈淡红的印子,像褪色的朱砂手镯。
  "我..."阿朵的视线掠过李灵芝血肉模糊的掌心,突然踉跄着扑向药柜,动作熟稔地抽出第三格抽屉,"金疮药在..."
  白泽的竹简无声展开,恰好挡住宁芙劈碎的毒经残页。
  他望向呆立的青鸢:"劳烦打盆清水来。"
  李当归倒退着离开院门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朵颤抖的手指正小心托着李灵芝的手腕,而白泽站在她们之间,银发垂落的弧度仿佛一道分界线。
  槐花扑簌簌落在肩头。
  他在第三个岔路口找到了那截断开的墨蓝剑穗,丝绳断口处还沾着新鲜树汁——有人刚刚在此驻足。
  巷子尽头,靛青身影一闪而过。
  槐花纷扬的巷尾,寒螭剑的冷光劈开晨雾。
  李当归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剑锋已抵住他咽喉,在皮肤上压出一道细痕。
  "将军..."
  "闭嘴!"宁芙的手在抖,剑尖却稳如磐石,"你也是来替那个杀手求情的?"
  李当归没动。
  他看见宁芙眼尾泛红,靛青劲装的领口被汗水浸透——她分明是跑着离开百草堂的,连轻功都忘了用。
  "我是来道歉的。"他慢慢抬起手,掌心躺着那截断开的墨蓝剑穗,"那时...我偷偷多缠了三股金线,所以不结实。"
  剑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宁芙突然暴起发难,寒螭剑带起凌厉的风声,"唰"地削断他束发的布带。
  黑发披散下来时,李当归仍保持着托举剑穗的姿势。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宁芙的剑势如暴雨倾泻,却刻意避开了要害,"那天在城外,她的水刃离你心口只有半寸!"
  李当归不闪不避,左肩被划开一道血痕。
  他忽然想起初入军营时,宁芙也是这样毫不留情地击倒他七次,直到他学会格挡。
  "我知道。"他迎着剑锋上前一步,"但她救过西城百姓,教邻家的小姑娘认字,给朱砂编过蝈蝈笼..."血顺着指尖滴在剑穗上,"就像...将军教我握剑那样。"
  宁芙的剑突然僵在半空。
  她看见少年被割散的发丝间,露出那道她亲手包扎过的旧伤——那是李当归第一次为她挡箭留下的。
  "我七岁那年,"李当归突然说,"被野狗追到河边,是姐姐们用捣药杵救我。"
  他轻轻碰了碰宁芙的剑刃,"在城外的五鬼沼泽里,是将军的手把我拽出来的。"
  槐花落在剑身上,碎成两半。
  "百草堂是我的家。"李当归终于抓住宁芙执剑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螭吻营...也是。"
  剑尖垂落的瞬间,宁芙别过脸去。
  她挣开的手背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直到李当归发现脚边青砖上绽开几朵小小的水花。
  "...蠢货。"宁芙的声音闷在晨风里,"剑穗...重新编。"
  李当归低头笑了。
  他小心地展开掌心,露出那枚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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